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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鸣玉,这般形制色泽,见了就让人叹服。”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来,说道:“夫人来得正好!”
说罢就将鸣玉亲手交给修琴师傅,然后朝薛宜宁道:“前两个月,我得了一方上品桐木,要制一张新琴,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若有兴趣,我便让斫琴师制好,三月便可拿货。”
一边说着,一边引她去里间看那方桐木。
桐木放在最里面,用一张丝绸盖着,揭开丝绸,能看到下面呈放的那一段木头。
的确是极好的品相,这样质地好的桐木,一定是给琴坊内的大师傅李师傅来做,李师傅的制琴技艺,十数年间,在京城都是排行前五以内。
好木头加好师傅,制出来的琴自然价值不菲,一般人买不起,所以这傅老板就特地给她看。
若她喜欢,付了订金,便让斫琴师按买主的想法与喜好制琴。
大凡弹琴的人,都爱收集各式好琴,她也不例外。
以前她就买过许多琴,一朝城破,故人不再,她因心灰意冷,在出嫁前夕将琴全送人了,最后只留了鸣玉,带到了骆家。
所以傅老板才专程和她说这事,觉得她也是大主顾之一。
她也的确喜欢。
可是……连鸣玉放在身边她弹得都那么少,更遑论新的琴。
暗叹一口气,她苦笑一下,摇头道:“罢了,俗事缠身,再没有精力了。”
傅老板立刻道:“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也听过您的琴,您还是司徒先生的爱徒,怎么能说没精力呢?”
薛宜宁淡笑着没说话。
傅老板见她确实无意向,便盖上桐木,不无遗憾道:“夫人若是不弹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一连两个可惜,可见他不是客套,是真觉得可惜。
薛宜宁心想,世间可惜的事那么多,多这一桩也不算什么。
等了小半个时辰,琴修好了,她试过,付钱拿了琴离开。
傅老板再次和她说制琴的事,又忍不住道:“不瞒夫人说,若是以往,这样品质的桐木,各大名手那是争着要,现在年景不同了,这方好木才能在我手里压这么久,夫人是少有的懂琴爱琴又身份尊贵的人,您要是想要,这琴一千两就能给您。”
一千两,比起往日,确实是低卖了,可见琴坊的日子并不好过。
可是,如今的她,早已没了那份钻研琴技的闲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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