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从背后看过来,神秘的身影可以迷倒万千女性。
他甚至扭身朝无方飞了一眼,想让她记住这诗意的画面。
可就在他将要触及树枝的瞬间,一片刀锋伴着杀气横扫过来,要不是他抵御得快,恐怕脑袋都被削下来了。
人胄沉闷的吼声如同从地心传来似的,脚下的山体都为止颤抖。
肥遗吓得躲在无方身后,惊惧地指指前方,“糟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团黑雾里,帝休如期而至,两丈高的人身长出了豺的头,毛发斑秃,两眼血红,一手握着砍刀,一手拿着大叉,很有战斗结束饱餐一顿的气势。
身形的巨大差异,导致令主在它面前玲珑了不少,它以看蝼蚁的姿态弯腰看他,可能想起前尘往事来了,狠狠冲他喷出了两管清水鼻涕。
无方臂上的金钢圈察觉到了戾气,嗡嗡震动起来,她紧盯局势,预备随时助令主一臂之力。
不过令主真的生了一副好脾气,他动用法力自洁了一番,慢悠悠说:“几千年没见,你这牲口一点都没长进,见人不问好,凶神恶煞的做给谁看?”
无方本以为帝休不会说话,可他还是开口了,“不要在我工作的地方找茬,打架另约。”
令主说:“我不是来找你的,就想讨一截若木。
咱们也算几千年的旧相识了,可以以和为贵,送一截给我吗?”
帝休宽厚的舌头从牙缝里漏出来,他抬手把它塞回去,哼哼冷笑了两声,“本人生平最讨厌套近乎,我帝休活了几千年,从来不喜欢讲人情。”
“第一次听见把人品差,说得那么清新脱俗的。”
令主嗤笑了声,忽然扬袖一挥,风云突起。
那黑袍猎猎,像一面招展的引魂幡,在帝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出手如电,向它的面门袭去。
人大愣狗大笨,有时候块头太魁梧不是什么好事。
吃了暗亏的帝休暴躁起来,“趁人不备不是英雄好汉!”
说罢两手撑地奋力一握,脚下的山石眨眼变成了赤色,红的碎片,黑的脉络,向几丈开外的人急驰而去。
被人胄的尸气击中,基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还好令主须臾即至,化解了它的攻势。
五千年前战遍秽土无一败绩的令主,这回又找到了热血的感觉,一轮强攻之下帝休终于不敌,被打得仰倒在了若木前的琴台上。
“停!”
帝休抢在叉子凿穿它的脑袋前拱手讨饶,“梵行令主名不虚传,我打不过你,不打了行吗?若木随便折,别碰伤花就行,果子少了我没法交代。”
本来很简单的事,非要大打出手才解决,令主撅了一截树枝下来,“做人气量要大些,你小肚鸡肠,我看把豺头换成鸡头更合适。”
然后邀功式的跑回来,把若木交到无方手里,“把它挂在胸前,阳气慢慢汇拢,可以压制你身上的煞气。
我这人本来不喜欢打架,无奈总有人试图挑衅我。
其实此情此景,温上一壶酒,看看山色赏赏花,不是很好吗。”
令主自觉一番话十分富有文艺气息,他也期待未婚妻能对他刮目相看。
胜利者摆摆姿态,凸显不费吹灰之力赢得胜利,效果更佳,因此他还特地谈到了酒和花。
不过他的无方似乎不买他的帐,抬起一袖优雅地挡住了鼻子以下,“令主身手实在令人钦佩,不过袍子底下还是穿条裤子吧,刚才腿毛都露出来了。”
努力营造气氛的令主瞬间就傻了,他惊慌失措地压住了袍角,“我明明穿了大裤衩的……”
在姑娘面前光腿丧德行,令主觉得辛辛苦苦积攒的好感度又要归零了。
可为什么他的未婚妻关注的不是他的允文允武,而是他不慎走光的下三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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