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无方还在问:“冥后怎么忽然喊你白大哥?”
说起来那个亲切的称谓当时吓他一跳,不过称谓也就是个称谓,令主很实际,“她爱叫什么随便,只要把买客栈的钱给我就行。”
无方不语,料想冥后现在应当在房里大哭吧!
不过多年前一样没得到回应,可能被拒绝得久了,已经有自愈的能力了。
从酆都回到刹土,连万象山上的树木都觉得可亲可爱。
令主心情大好,从此未婚妻再也不惦记别的男人了,以后一门心思和他过日子生孩子,这种生活真令他向往。
他殷情地招了小轿给她代步,自己在外给她扶轿,觍着脸道:“尔是山那个茅草屋就别回了吧,魇都的新房至今都是我一个人独住,实在太凄凉了。
你看昨晚上咱们多和谐,你对我又亲又摸,我任你予取予求。”
无方红了脸,瞿如和璃宽茶虽然没回头,但耳朵一下就伸长了。
她憋了半天,咬着牙斥他,“你能不能别说这种有歧义的话?我摸你……为什么摸你?亲……那根本不是亲!”
令主很无辜,“我都脱光让你摸了,你怎么吃完就赖呢?还有亲,你敢说你没有抱着我的胳膊下嘴?”
无方简直无地自容,这个笨蛋,这种事可以大庭广众下说吗?他是有意拖她下水,想坏了她的名节,逼她就范。
越解释,越有掩饰的嫌疑,她索性不再说话了,任他怎么啰嗦,都闭口不语。
跟他回小心台阶殿住,那是绝不能的,她虽然不抵触他,但尚且没到决定嫁给他的程度。
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她和他认识的时间太短,设想一下,今后要和一个行为异常的人捆绑在一起,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对这种婚姻也没有信心。
所以最后还是回了尔是山,踏进熟悉的环境,心境也随即放松下来。
看看这蒲团,再看看这香案……其实她渴望的从来都是简单的生活,不想有牵绊,不想因为多出一个人,打乱一直以来的宁静。
她重新拾起菩提炼气,朏朏绕着她直打转,瞿如托腮在边上看着,忽然说:“师父,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令主了?”
她的心在腔子里跌了一跤,双眼紧闭,“没有,别胡说。”
“我胡说了吗?”
瞿如跳上窗台坐着,两腿轻轻摇晃,自言自语道,“以前师父炼气的时候,我喊得再大声你都不理我。
刚才我随口一说,你就反驳我,可见这座打得一点都不专心。”
无方才发觉她说得对,她的心思不在炼气上,究竟在哪里,自己也说不上来。
“前两天不是吃了千岁蟾蜍吗,师父已经不必炼气了。
其实我觉得令主很好,虽然歪门邪道,但他对师父是真心的。”
瞿如探了探身问,“师父感觉不出来吗?被一个男人喜欢,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无方手里的菩提忘了盘拨,面前香烟一缕逐渐扭曲,盘成了螺旋形。
她沉默了下,认真思考瞿如的问题,幸不幸福……觉得很多事不必忧心,不再感觉沉重,这是幸福吗?
瞿如见她不回答,歪着脑袋靠在窗框上,喋喋抱怨着:“我活了这么多年,别的三足鸟早就成家了,只有我还单身。
我也想嫁人,本来打算和振衣发展一下人鸟恋的,没想到他半道上失踪了。
师父说他究竟是什么来头?连生死簿上都找不到他,难道他是神仙吗?你现在一定很讨厌他吧,他捏造身世,肯定有不轨的企图。”
至少目前还未对她造成什么伤害,说讨厌,算不上,顶多就是失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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