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匣子抬高,可它连□□都找不着,光着急在窝里乱拱。
“嗳,怎么这样呢!”
她愁眉苦脸瞧了容实一眼,“你帮帮忙?”
他咧嘴一笑,“小佟大人也有掰不开镊子的时候?”
说着两手抄进去,宝贝似的把小豹子托了起来。
往□□上递,它大概也饿得慌了,连撞好几次,终于摸准了方向,一口叼了上去。
颂银眯觑着眼睛满脸柔情,看容实,他专心致志的样子愈发迷人。
虽然羊膻味儿熏得人恶心,但是见他就在对面,隔一会儿抬眼瞧她,她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
多好呀,就一直这么下去,没有浓墨重彩,只有淡淡的温情。
知道他也是全心全意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他一手托豹子,一手来牵她,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抚摩,到现在才说出口,“谢谢你来找我,我这程子脱不开身,不能天天见你,心里火烧似的难受。
你怪我无能吧,总被形势所迫。”
她说不,“咱们给人当差,都是普通人,谁也不是天王老子。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力不能及,我知道你不是无能,是因为要兼顾的太多。
要是咱们无牵无挂,什么事做不得?就因为身后有一大家子,不能不管家里人的死活。
你是有担当的人,你做什么我都能体谅你。”
容实点点头,泫然欲泣,“还是我媳妇儿心疼我。”
颂银红了脸,从进门到现在,他媳妇长媳妇短的不离口,近乎套得又准又爽利。
她避开他的目光,“别这么叫我,羞人哒哒的。”
他却坚持,“横竖我这回是认定了,你就是我媳妇儿,要不你大老远的来瞧我?”
他蹭过去,轻轻撞了她一下,“你想我不想?”
颂银脸颊酡红,“我不想你,上热河干什么?”
他一激动,差点把小豹子扔了,颂银嗳了声,“留神,别磕着它。
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叫什么?”
容实一脑袋浆糊,“叫花好?月圆?洞房?花烛?”
颂银目瞪口呆,“臭德性,你想什么呢!
瞧你靦个鞋拔子脸,就叫它脸脸吧!”
倒霉催的小豹子,于是有了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叫脸脸。
管它叫脸脸还是嘴嘴,把它喂饱了装进匣子里,仍旧搁在炭盆前。
颂银的屋子准备妥了,他送她回房,在门前依依不舍着,“这就睡啊?好容易见着的,要不咱们再说会儿话?”
颂银抬头看天,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儿吧,大夜里的,不方便。”
他显得很失望,讪讪把迈进门的一条腿收了回来,“也成。”
他退出去,颂银关上了门,洗漱过后熄灯,却见外面院里人影徘徊,心下只觉好笑。
这个人永远像孩子似的,简单又执拗,叫人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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