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这么,那你去吧”
谢朝对她道,“你阿嫂也说有东西要给你,你回了院子,打发人过去知会一声。”
她哎地应了,这才提了裙角往后园里去。
成人是大喜事,收到的贺礼委实多。
才迈进园子,就看见无数红绸包裹的礼盒堆积如山。
眉寿和元香是她贴身的丫头,两个人对着满桌东西眉花眼笑。
下等婢女不好进屋子,就趴在窗户和门框上看。
看得兴起,连她进来都没人迎接。
也就前后脚,母亲和诸位嫂子一同过来了。
嫂子们个个向她道喜,五兄谢冕家的娘子莞尔一笑,招手叫人呈了个檀香木的雕花盒来。
盖儿打开一看,是对双衡比目玫瑰佩。
她往前送了送,“你是嫡亲的妹妹,不像别个不贴心的。
这是我当年陪嫁里压箱底的宝贝,今儿送给你,权当我和你哥哥的一点意思。”
弥生对所谓的宝贝没有多大研究,但她的话却听懂了。
这是拿她和佛生比,想必佛生那时及笄是极冷清的吧她愈发同情起佛生来,心不在焉的接过盒子,凑手就转给了元香。
但人情总归要领的,含笑盈盈一福道,“怪不好意思的,叫阿嫂忍痛割爱。
那我就收下了,多谢阿嫂”
“谢什么”
谢冕娘子在她肩上拍了把,促狭道,“将来登了高枝莫忘娘家人,也就是了。”
都是聪明人,各自心照不宣。
做媳妇的都这样,婆母对谁不满,为了表示和婆母贴心,同仇敌忾总没有错。
弥生知道阿嫂们的心思,她在中间不方便说什么,少不得左右都应酬着。
沛夫人听说她明早就走,心里千万个舍不得。
可也没法子,恩师说什么,学生除了领命没别的后路可退。
她唯有切切叮嘱些日常的琐碎事体,更强调了一下她的终生大事,“倘或有了眉目不要闷声不吭的,写信回来告知爷娘,不要自己妄作主张。
你尚年轻,好些事情看不透彻,还是和家里商议一下的好。”
她诺诺颔首,“儿记住了。
夫子昨日说我住太学不大方便,要在王府里辟个园子给我,等我安顿好了就给母亲写家书。”
沛夫人有些为难,犹疑着,“住到王府里怕也不合规矩吧”
谢集娘子眼珠儿骨碌碌一转,甩着帕子道,“孤身在邺城,下处设在外头岂不更糟还是王府里好,自己的恩师有什么,和阿耶是一样的。”
沛夫人唯有一叹,“也罢,自己多长点心思,别吃眼前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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