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难
要说走运,那真是半点不假。
她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父亲要和夫子谈起。
没想到一顿饭下来,只白话些民俗还有同僚间的琐事,并没有涉及王谢两家的联姻。
不过做学生的确是很凄惨的,祁人尊师重道,师尊宴客受邀也罢,居家读书写字也罢。
但凡是门生,个个有义务从旁侍候。
以前夫子有钦点的得意弟子随行,用不着她打下手。
今日左右看看,那几位师兄都不在。
这么一来她就得推上去,有点“舍我其谁”
了。
父亲一生为人谨慎,同慕容氏说话永远都是谦卑的,满含敬意的。
他说,“
小女资质浅薄,这三载给殿下添了许多麻烦,臣下真是惭愧得紧。”
乐陵殿下颇为礼遇,“谢尚书言重了,令爱聪慧过人,不可多得也。”
弥生听得心里颤悠悠,她知道自己没有夫子说的那么好。
读书算上进,但从不能一目十行。
练字也算刻苦,写出来的狂草却神散形也散。
还有那易经,乾卦坤卦永远弄不清楚。
夫子之所以夸她,想来是卖父亲和二兄面子罢了。
就算这样也该感激他,起码给老父一点安慰,不至于后悔生养了她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于是越加尽心尽力的服侍,搬凭几打手巾,殷勤周到。
夫子有一点极好,不喜欢缠绵酒桌。
酒过三巡便开始推让了,人不离席,只是酒水换成茶汤。
这么一来众人皆醉我独醒,也确实从没有人见过乐陵殿下失态的样子。
谢家父子都是聪明人,见他鸣了金,绝不好意思再拖他作陪。
谢尚书道,“殿下一路奔波劳累,臣妇早备了上房恭候。
殿下早早歇息,今日仓促出迎,怠慢了殿下。
明日臣再筹备,好生与殿下接风洗尘。”
乐陵王却道,“不必,家常些反倒好。
年后十来日都在宫里,热闹得过了头。
外埠又有官员进京朝见,王府里迎来送往也多。
正借着弥生的及笄礼遁出来,如今只愿清静。”
谢尚书听了诺诺称是,“那便叫二郎送殿下回下处,殿下若有吩咐且差遣十一娘。”
乐陵王道个谢拱拱手,便由谢朝引着往甬道那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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