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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闻言从奏疏里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李澜如今也已经束发了,李言有时候甚至会亲自帮他挑选发冠和簪子。
今日李澜发髻上只用了一条编入了璎珞金绳装饰,这也是皇帝亲自挑的。
摸过了爱子的头,就将被他跑得几乎缠起来的金绳拨顺,轻笑着问:"
跑到政事堂去找子念讨糖吃了?"
李澜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讨好地看着他:"
澜儿矫诏欺君,说那是父皇赐给谢丞相的橘子……父皇可不许生气呀。
"
李言噗嗤笑了出来,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头:"
你说什么……矫诏欺君?"
李言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摇头:"
哪里学来的。
"
李澜倒理直气壮,握着他的手道:"
那日为父皇念奏折的时候念到的,好像是御史张……俭?弹劾那个什么,渝州刺史刘金峰的。
澜儿问父皇什么是矫诏欺君,父皇说,就是假传父皇的意思,还骗父皇……"
他说着话的时候,一边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爹的手。
皇帝的手比谢别的更瘦,指尖冰凉,皮肤苍白。
李澜的指腹沿着他手背上的筋络滑动着,想了想,又说:"
不对,澜儿没骗父皇,澜儿来告诉父皇了呀。
"
李言笑的更厉害,抬起没被抓着的那只手掩着脸,几乎气喘。
李澜正捏他的手心,皇帝很多年没有碰过弓刀戎马的手心细腻得近乎柔嫩,李澜摸着他的指根,没头没脑地说:"
父皇,澜儿觉得小孟舍人喜欢谢丞相。
"
"
什么?"
李言定了定神,被揉弄的指根有些觉得痒,无意识地想要蜷紧手指,偏偏又被李澜掰开。
李澜的指腹有点粗糙,摸上来的触感太分明了些。
李言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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