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当着亲友的面被他温热的手掌暖着双脚,脸上烧一般滚烫,轻轻挣动了几下,看萧韫曦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便不敢再动了。
雁迟见惯不怪,抿唇暗笑。
闻静林与闻静云头一次见他俩这样亲昵,心中不禁对萧韫曦的细致入微佩服之极,便双双劝说兄长多加休息,身体为重。
闻静思抵挡不住两人配合无间,接连炮轰,败下阵来,终于让了步,答应一入夜便将孩儿交由乳母照料。
萧韫曦坐观其成,脸上神色忧虑,内心却是爽快透顶。
至此之后的一个月余,萧韫曦不但对闻静思的饮食,伤口恢复多加关注,连平日入花园散步,伏案读阅殿试试卷时间长短都有规定,美名其曰坐月子。
闻静思听在心里,真是万分别扭。
怀孕五个月差点小产时,他以为自己已经领教过萧韫曦的面面俱到,如今才算真正看清萧韫曦的心细如发。
他甚至在旁边监督徐谦为闻静思的伤口换药,两日后便亲自动手。
闻静思仍是次次红着脸,身体僵硬,但总比面对徐谦要放松的多。
如此一个月,即便再有不甘,这等关怀之下,也实在难以拂逆。
直到月满,才算是解了禁,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册弁州州府上报的关于沐景身世的调查。
闻静思得到案卷时,正是哄睡了孩子午觉。
萧韫曦将卷册递给他,脸上的神色到有几分怪异。
“这个沐景真是胆大包天,不但出身乐籍入了科举,还嫁为人妻,又休弃丈夫,闹得整个丰和风风雨雨。
不过,此人一片孝心,倒是分毫不作伪。”
闻静思心中诧异之极,接过来依在床头一页页翻过,一字字仔细看过,半晌,合拢了卷簿,向坐在身边的萧韫曦看去。
萧韫曦微微一笑,道:“你有评判的权力,不必询问朕。”
闻静思摇摇头,淡淡地道:“这沐景确实有几分敢作敢为的魄力,但臣想的不是头甲归属,而是沐景说的一句豁贱为良。
莫说前朝动荡之时,错判许多忠臣,就是本朝几位先皇,也有误斩忠良的时候。
那些贱籍之中,多少是被无辜冤枉,压良为贱,多少是如沐景这般,身负才华,却因乐籍,不得入科举之门,终身与仕途无缘,空待年华,报效不得国家百姓。”
他顿了顿,见萧韫曦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知道他理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由也跟着微笑起来。
“陛下以仁义治国,忠良之后为贱籍与陛下的治国之道大相庭经,不如开豁为良。
一来,可弘扬陛下仁君之名,二来,也是择才不拘一格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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