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只觉得心底无限悲凉。
“以身伺君非我本愿,现在要我为他如妇人产子,叫我情何以堪。”
他低头按上小腹,那里有个生命在慢慢成长,他可以博爱万民,却偏偏无法爱他。
徐谦叹了口气,实在不忍心再打击他,又不得不告诫道:“闻相,胎儿已有月余,下官诊脉时觉察胎息不稳,怀孕头尾三个月最重要,切忌房事。
下官今后每日都会来请脉,还请闻相以身体为重,切莫劳累太过。”
闻静思点头道:“徐太医可否应承我一件事?”
徐谦道:“闻相请讲。”
闻静思道:“这件事还请徐太医帮我瞒上一瞒。
如今北方大旱,陛下需用心处理,不能让陛下为这事分了心。
若陛下因此降罪于你,我会一力承担,徐太医无需担心。”
徐谦心道:“你是陛下心头肉,他哪里敢动你分毫。
不过既然有你担保,倒也无不可。”
安心应道:“闻相放心,下官晓得了。”
说罢,借了笔墨开了安胎,养血,宁神三张方,交给雁迟,细细嘱咐了用法。
又对闻静思道:“闻相请入浴,下官需查验闻相的衣裤。”
闻静思不知他所欲何为,却也没有心思去探究。
让雁迟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就有婢女前来请浴。
闻静思入了浴房,脱去衣裤挂在屏风上,小心的跨入桶中,才扬声唤道:“阿迟,来取。”
他生性庄肃,不说留人服侍洗浴,就是夏季三伏,也必定穿得衣冠整齐。
雁迟取下衣裤,出了浴房,徐谦在门外等候,从他手中挑挑拣拣,竟扯出条亵裤来。
雁迟一把夺回,冷声道:“徐大人这是做什么?”
徐谦也不恼,笑道:“闻相动了胎气,有滑胎先兆,必定有血流出,不信你看。”
雁迟半信半疑抖开裤子,果真有一团暗红的血渍。
徐谦见量不多,松了口气,另外开了张安胎的方子叮嘱道:“府中应该有药房,即刻煎了,闻相洗完就要他服下。
明日早起,还请雁大人留意床上是否有血迹,我好修改剂量。”
雁迟双眉紧皱,末了,只好徐徐长叹道:“徐大人,陛下之情于闻相,未必不是祸事。
大人不参政,自是不知道这朝中有多少人盯着,盼着闻相决策错漏。
若是闻相孕子一事传出,其后果不堪设想,望大人多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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