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老哄谢介的话总是一套一套的,他没给谢介一个准确时间,因为他也不知道大长公主的仗什么时候打完。
谢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他对小外甥喜欢是肯定喜欢的,但没接触过就很难有感情,所以对于什么时候见到他们,他并没有那么急迫。
说完之后,谢介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谢三儿:“你进来干什么?”
谢三儿早有准备,苦着一张脸回答:“老家又来人了。”
谢介也跟着一起变成了苦瓜:“又来?”
都是亲戚,哪怕快出了五服,那也是血浓于水的亲戚,断没有谢介成了龙子凤孙,就不搭理的道理。
他要是敢这么混账,他娘第一个就会抄着鞋底板抽他。
“去把他们和爹一起请进来吧。”
谢介不想挪地方了,决定今天这场鸡毛蒜皮的牌位官司就在花厅进行。
没一会儿,正方选手和反方选手就一起揪着彼此的衣裳领子,精神头十足的走了进来。
好巧不巧,他们今天也都选择了戴着不同颜色的花,看上去比谢介家的花园都争奇斗艳。
一个称谢介“大侄子”
,一个呼谢介“舅姥爷”
,叫的是一个比一个亲切,但看彼此的眼睛却恨不能喷火。
一看这俩,谢介更愁了,因为他们中元节的时候刚来过。
当时他俩用老家话吵了什么,谢介其实都没怎么听明白。
谢介长在北方,整个童年的语境都是雍畿官话,再不济也是北方几种比较有感染力的方言,对于南方的吴侬软语,实在是无从理解。
哪怕在这里听了三年老乡吵架,依旧两眼抹黑。
偏偏这俩年纪差不多却差了好几辈的亲戚,都很热情,在谢鹤的牌位前理论完了还不算,非要操着很不流利的官话,请谢介来主持公道。
谢介托腮,很认真很努力的想要听懂对方的话。
但是他唯一听懂的只有一句六二,就是骂人的脏话。
不得不说,人类在语言方面,最先学会的永远是脏话。
谢介忍不住开始神游,吵了这么久,都不见动手的架势,南北差距真的很大啊。
“您说对不对?”
“对对对!”
谢介回答的很不走心。
“那就这么定了!”
“……”
不对,我不是,我没有,定什么了啊就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色凤儿:这个花名,我是从描写南宋的古籍《武林旧事》里看到的,但没有搜到对应的现代花名,就自我理解成五彩凤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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