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这三座城独立出来,萧乾带着人截断了其他晋军抢占的城池的粮草货运,晋军才猛然惊觉,这三座城自己留着是没什么好处,但搁敌人手里他能给你捣乱啊。
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绕个路一样运,但就是膈应人。
而这三城到了萧乾手里,便跟咬死了一般,谁来打也吐不出来,还经常反咬你一口。
战报八百里加急传到大晋京城,朱昆再能忍也还是气得摔了一套文房四宝。
大晋自萧家的常胜神话,到萧乾的战无不胜,便再没吃过败仗。
这一下大晋朝堂可翻了天了,有人认为区区小国竟都敢蔑视上国,必须严惩,派兵,使劲打。
也有人主张和谈,就因南越是个区区小国,所以只要不是逼急了,面临家国存亡的危机,都还能有商量的余地。
主战派和议和派理所当然地掐了起来。
大晋朝堂平静了这么多年,头一遭这么热闹。
主战的骂议和的软骨头,议和的骂主战的穷兵黩武。
双方从口舌之争,差点上升到抽了奏折互怼。
最后朱昆阴沉着神色一拍桌子,冷眼看向主张议和的户部大臣,沉声道:“大国,疆土毫厘之差事小,颜面事大。
此战既开,势必容不得临阵反悔。”
主战的兵部尚书趾高气扬地瞥了户部尚书一眼,“陛下圣明。
王大人,您心里可得摸清楚,咱们之前可不是没议和,结果人南越看不上啊,回绝了。
不就是输了一场吗?胜败乃兵家常事,再打便是。
要是议和那像什么?稍微一打就怂了,谁怕了谁?”
户部尚书沉默半晌,也不提国库空虚,军饷难支了,开口便直指要害:“那微臣敢问陛下,何人可当主帅?”
满朝文武瞬间哑然。
朱昆的神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按在龙头扶手上的手指蓦然一紧。
良将易得,一帅难求。
能统兵作战的将军,往往很多,但能统兵作战,又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帅才,却是很难出现。
若是放在以前,这个问题压根儿就不会有人提出来,因为有萧乾在,帅印便没经过别人的手。
但如今,萧乾不在了。
他曾经的属下,最高水平的那一批都挂印而去。
他们聪明,所以心知肚明自己的大哥究竟为何而死。
但忠义难两全,他们进退维谷,便只好抽身离去。
而其余的,便是诸如王诩这种,领兵作战倒是人才,但真的统帅全军,天密关之战就是个例子。
看似天衣无缝,处处想到了,处处算计到了,但其实难以统筹全局,顾此失彼,太过狭隘。
王诩这样的还有很多,但就算再拉出十个,恐怕也没什么意思。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尴尬无语。
兵部尚书张着嘴,想举出几个人来,但仔细一想,若对面真是那般奇诡的统帅,去再多也是送菜。
这嘴便张着,闭也不是,说也不是。
此事最终被暂时搁置下来,晋军一位主将临时充当主帅,暂领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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