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婆子哪里敢冒这种险?
县府远没有州府大,长得好的小姐们并不多,很容易东窗事发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潘凤娇自然不知道那五百两的事情,就是这一千五百两也把她砸得晕头转向了。
如一阵狂风过境,她对李进忠的不齿、她那点起死回生的小良心和答应帮村邻介绍长工的仗义瞬间吹散得无影无踪。
不止李进忠会拨算盘,她也是很会算账的。
“既然是给病秧子冲喜,何必另去祸害其他姑娘?我们家就有个现成的!”
潘凤娇几乎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们家?”
李进忠立刻知道她说的是谁了,脸转向纸糊的窗子,目光变得如外面的夜色一般幽邃。
唔,那倒是个好货色。
李进忠心里说。
他这么积极地往王婆子家跑,敢扪心自问,就没带着点别样的心思么?
潘家宝的儿子潘寿、也就是潘凤娇的侄儿成亲,他是村里唯一愿意来吃喜酒的人。
说来话长,这潘寿的新娘子来路自然也不正。
前面说牛武是王婆子给嫁不出去的女儿潘凤娇找来的男人,潘凤娇的哥哥潘家宝,十里八乡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他的女人刘桂香也是王婆子张罗来的。
怎么来?无本买卖,王婆子从外面拐来的,没花一分钱!
人拐到家里后,王婆子叫她儿子将人糟蹋了,然后把人拴在屋里不放,直到刘桂香怀上了种才给解开了绳索,刘桂香便就此只能留在潘家了。
然后就说刘桂香同潘家宝生的这个儿子潘寿,是潘家的第三代独苗苗,宠是极宠的,不过人倒没变得像他奶奶和他爹那样坏,可长得寒碜,胖极了,走路带喘,脸上身上的肥肉颠颠的,更要命的是他有羊癫疯。
本来潘家就没人看得起,潘寿还长成这样,又有病,自然,他到了二十岁了都还没找到媳妇儿。
为了孙子的幸福和老潘家的香火能够承继下去,王婆子只好故技重施。
也真是见了鬼了,每次王婆子都能给潘家男丁拐来长得很好的女孩儿。
那天晚上洞房中,红盖头下的女孩儿挣扎得十分厉害,李进忠本着稀奇的心情,垫脚抻脖子往屋内扫了一眼,恰好盖头不慎被新娘子抖落,露出了她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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