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卖的告示出了大半月,都无人敢来问津。
等事情平静下来,南巷的花家却暗暗跑到官媒处付了买她的身价银。
倘若秋锦香就这么悄悄给带了去,过些天大家或许也就渐渐把这事忘了。
然而秋锦香听说是娼馆人家,死活不肯跟了去,被官媒婆强行拉出去时,就在官媒处门口寻死觅活,引了好些人围观。
一个外省来买丝茧的商户看了,忽然跳将出来,给了更高的出价要买她。
那花家的人本就被她闹得恼了,见有人掺和,更赌起气来,偏不肯放手。
两下里争执不休,直至惊动了衙门的通判老爷。
最后到通判衙门里又拉扯半日才判下来:那姓缣的商户以两倍的价钱买下了秋锦香,多出的银两一半给了官媒,一半予了花家算是补偿。
至于那秋锦香,据说是让姓缣的带了回去做小妾。
郡府城里少有卖人卖得这样惊动四方的,而且是娼馆和富商为了争抢一个年轻女子,光是听起来就带了几分香艳。
因而此事在城里城外做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且越传越是离谱。
有说姓缣的商人从前与带家就做过生意,早年就已看上了秋锦香,只是未能得手,这下正好如愿。
还有说缣某原本与秋锦香有旧,从前秋锦香还叫秋香时,就曾是南巷买去教养的。
当年姓缣的在南巷风流快活,被榨干了钱财时受过她一饭之恩。
后来秋香不愿为娼,出逃后被带家收留。
而那缣某则做生意发了财。
回来寻找故人时,打听得她已进了绣坊,由此才扮作丝行的,以方便寻她。
不料来到埠宁正碰见她落难,于是唱了一出还情救人的戏码。
贞锦依听得目瞪口呆,很是佩服埠宁郡民众的想象力,可惜因朝廷倡导勤俭,压制娱乐业,这里的书馆戏院皆不发达,不然好些人都可以改行去说书了。
即使是珞眀章说起这事来也是兴致盎然,再次证明八卦不分男女老幼啊。
好容易等到一个空子,贞锦依忙打断了他,细问其他女工。
但不管是贞绣珠还是陵锦佑、崔锦铃,在坊中的存在感都太低,锦官院的人虽说消息灵通,却也关注不到她们这些小工人、小学徒的身上。
最终只知道绣坊掌事们都被罚了工钱,但并没有人被撵走,倒是原先一个姓纷的掌事做了绣坊的代管姑姑。
既然纷姑姑无事,想必她也会照应着经二姑姑等人吧。
贞锦依听到这里,算是放下一颗心来。
珞眀章看着眼前小姑娘红朴朴的脸蛋,压制住捏一把的冲动,问道:“别光顾着高兴,我帮你这样多,你如何谢我?”
小姑娘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试探着答道:“自然要谢的,上次那种帕子,我再帮你做一个如何?”
珞眀章一撇嘴:“那是给我姐的,女人用的东西我要来干啥?你还是帮我做两个荷包吧。”
“荷包?”
贞锦依愣了愣,没有做过是其次的,女孩子给男孩子做荷包,是不是有点那啥特殊的含义?
她定睛看着面前的少年,虽然比她高一头,可在她的头脑里,始终摆脱不了三十好几的阿姨思维,看这张圆乎乎的还有点婴儿肥的脸庞总是带着稚气,还有一丝丝的任性。
不过是个小孩儿罢了,虽然古代的衣冠很衬人,显得他比实际年龄成熟,然而在她眼里,他仍只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小孩儿而已。
再者说,他是官家公子,而她现在还是匠户身份,两人天差地远,他又会对她有什么想法?无外乎图个新鲜,找个不一样的玩伴罢了。
于是她点头答应:“荷包就荷包,你要装钱的,还是装杂物的,跟我说说,我帮你做就是。”
少年公子得意地弯起双唇:“都行,你会做什么样式,一样一个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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