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众人大概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操作。
全场寂静呆滞之后,就是一阵哄堂爆笑。
倒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笑得盛衍的脸越来越红,秦子规的脸越来越黑。
盛衍虽然是一个骄纵的人,但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这件事他自知理亏,顶着秦子规麻木冷漠的视线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咳了一声,试图自救:“那个,就是,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因为子规这种鸟类寓意不好,所以诗人们才常用它表达哀伤之意,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秦子规的眼神越来越冻人。
盛衍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解释了,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个,你没有什么别的意见的话,我就先学习去了。”
然后就僵硬着脖子转回身,开始埋头学习。
他想,只要他学习得够努力,那些世俗繁杂就追不上。
然而不出一个上午,“子规不是好鸟”
这句至理名言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高二年级。
不仅传遍了整个高二年级,那些人还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甚至说出“杜鹃可能是益鸟,但子规一定不是好鸟”
这种挑拨离间的恶毒言语。
以至于平平无奇的语文小天才盛小衍同学一整个上午都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麻酥酥的,像是在一直被冰冷的眼刀子处以极刑,简直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一刻也不敢从知识的海洋里抬起头。
等到中午下课铃声一响,立马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把帽子一扣,口罩一戴,然后迈着两条大长腿“咻”
地一声就掠过秦子规身边,趁他还没担心过来,从后门飞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不得不说,衍哥,你可真是个人才,你是没看见,你溜了后,秦子规在你后面那个眼神。”
苟悠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啧啧摇头。
盛衍现在听到“子规”
两个字就烦,压着帽子,坐在学校门口奶茶炸鸡店的最角落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吃你的炸鸡,不然舌头给你拔了。”
苟悠乖巧噤声。
旁边的朱鹏却用力掰了只鸡腿,顺便不怕死地接过了话茬:“不过衍哥,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回事啊。
你现在又住他家,座位又在他前面,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躲也躲不过去呀。”
“废话,我不知道吗。”
盛衍烦都烦死了。
本来考语文那天他刚好和秦子规拌了几句嘴,心里正憋着气,一看试卷正好出了“子规”
两个字,就顺便临场发挥了一下,没想到一不小心发挥过了头,被梁洁记下来了不说,还当着秦子规的面公开处了刑。
简直不要太羞耻。
而且秦子规那个小心眼的老阴比肯定在记着仇,憋着坏,随时等着报复回来呢。
想到自己下午还要回去接受秦子规的死亡凝视,盛衍就觉得头疼,更别说还有接下来一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了。
盛衍一身黑帽黑衣黑口罩地坐在角落里,整个人都散发着丝丝黑气,气场是肉眼可见的暴躁不耐。
苟悠作为盛衍的一号狗头军师,借机献言:“衍哥,你要不想个办法搬回来?”
“就是就是,没有你在的日子,我和苟悠十分空虚。”
朱鹏连炸鸡都没咽下去,就急着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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