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柳絮轻轻落在相重镜肩上,明明那般轻,相重镜整个人却像是被压垮了似的,踉跄了一下,缓缓矮下身,茫然仰着头看着曲危弦。
曲危弦的识海空无一物,有的只有幼时的他,和一盏灯。
满秋狭说曲危弦体内被封了东西,那东西十有**就是那盏灯。
之所以探不出来,可能是因为曲危弦神智错乱,将这盏灯当成是必须要给相重镜的东西,所以一直死死抓着这么多年不肯放手。
相重镜的眸瞳一点点蒙上一层水雾,他怔然看着曲危弦半晌,才轻轻眨眨眼,将眸中水雾眨去。
相重镜一笑,柔声道:“危弦。”
曲危弦还在迷迷瞪瞪地找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疑惑地回头,就瞧见还是个孩子的相重镜正站在飞絮中,弯着漂亮的眼睛冲他笑。
曲危弦如同傀儡般木然无神的眼睛缓缓张大,他呆呆看着,终于抱着灯欢快地跑了过去,带起周围的飞絮打着旋冲到两边。
曲危弦几步跑过去,双眸前所未有地发亮,捧着灯宛如小时候一样,将豆粒大小的灯盏给相重镜看。
“重镜。”
曲危弦开心道,“看,是灯啊重镜。”
相重镜笑起来,声音奶声奶气道:“好,是灯。”
曲危弦更加高兴,将手中的灯盏递给他。
相重镜伸手接了过来。
在五指触碰到那烛台的那一刹那,相重镜一惊,突然意识到曲危弦手中的灯盏是什么了。
那竟然是还留有他前世神魂的龙骨!
相重镜诧异看着曲危弦。
曲危弦在烛台脱手后,整个人飞快变成少年模样,就连那纯澈无害的视线也缓缓变成长大后历经苦难的神色。
他朝相重镜露出一个生涩又别扭的笑,道:“我爹说这个能压制我身上的火毒,要我不要轻易给别人。”
但若是重镜要,他便会给。
曲危弦在身负火毒时,这块含有仙君神魂的龙骨自然能帮其压制,不让那能将人烧成灰烬的毒四处蔓延,也让本该六十年前就被烧成灰的曲危弦硬生生活了这么多年。
而现在曲危弦经脉中的火毒被宿蚕声祛除,压制毒的龙骨自然便成了负担。
将它取出来反倒是好事,毕竟按照曲危弦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龙骨的魔息和仙君神魂无意识的压制。
相重镜垂着眸,额前的发披散下挡住他的脸,让人瞧不出他现在是什么神情。
他想,也许上一世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罪大恶极,否则这世也不会有人这般真心待他。
这个念头好像一把钥匙,将相重镜心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枷锁轻轻打开,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的束缚终于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始终关注着相重镜那缕神识的顾从絮突然察觉到识海那带有曲纹的灯似乎更亮了些,自己的灯在一旁更加被衬托得黯淡无光。
顾从絮:“……”
顾从絮手指一用力,将好不容易弯曲成完美弧度的竹条狠狠劈断,他面无表情地顺着相重镜那缕侵入曲危弦识海的神识也跟着钻了进去。
一进到那荒芜的识海,顾从絮差点被眼前的场景气得骂人。
一片废墟中,长大成人的曲危弦正轻柔抱着半大孩子模样的相重镜安抚着,一旁破破烂烂的油灯微微亮着。
顾从絮将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相重镜!”
相重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原本怒火中烧的恶龙突然“叽”
了一声,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直扫了出去。
顾从絮只出现一瞬,便被曲危弦的识海强行震了出去。
相重镜:“……”
相重镜吓了一跳,这侵入修士识海被震出去,八成要像满秋狭所说的那样被震成傻子了。
曲危弦对恶龙可不会手下留情,他看着相重镜,认真道:“恶龙,不好,我帮你教训他。”
相重镜被噎了一下,突然体会到了凡世间被长辈棒打鸳鸯是何种感觉了。
相重镜眼尾还有些湿润,他胡乱擦了擦,将灯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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