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那颗不受控制的心噗通噗通地,跳动得老房子着火,摧枯拉朽不可收拾,明知会被看笑话,可就是约束不了。
她忍了又忍,直至他亲完,终于可以放开她时,太后娘娘瞥见,其实楚珩的脸——
比她还红。
真是,既然也知道“羞”
字怎么写,又这么不要脸。
但楚珩脸红时,也不想让人发现他脸红,于是把神情板得很严肃,好像下一刻他就要登堂议事一般。
以前她不知道,还以为他实则只是例行公事,并不喜爱她。
如今看来,宜笑才是了解他的人,他就是幼稚。
不管在外人面前的武帝陛下有多翻手云覆手雨,叱咤六合,骨子里,他却是个幼稚,在感情方面宛如一张宣纸的小白。
这个愣头青,还知道要面子,就是从前放不下身份,死要面子,才会对她那么坏!
可是今天……
姜月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刻她也说不出太完整的话来,只能用抱向了他,将小脸依偎上他的颈窝。
“你不用太取悦我,”
她听到自己低低地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的话。”
楚珩的手掌带着男人的温度,比她的肌肤要热许多,轻轻地覆盖在她巴掌大小的脸蛋上。
他的嗓音是哑的,略含几分笑:“心甘情愿,怎谈得上刻意取悦,袅袅——”
他忽低头看她,在她眼波仰起,撞上来正着时,心跳漏了一拍。
哑沉动人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早想这么做了。”
姜月见愣神:“什么时候?”
是当他以苏探微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太和殿上,与她重逢的时刻么?
楚珩含笑:“是在我和你冷战的时候。”
在她怔忡之间,他坦然地承认了:“我是不想承认自己输了,对你太过贪恋。”
姜月见唰地眼眸里蓄满了清水,只知如藤蔓一般缠向他,重重地道:“我,我也是……”
楚珩怎么会知道呢,早在她入宫以前,她心里就烙上了一个策马倥偬的少年的身影。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得以步入大殿,在看到那方高不可攀的御座之上的人,是他时,她差一点儿便当场哭了出来。
只好用自己笨拙蹩脚的法子吸引他的注意,不知他是他时,是孤注一掷,再次看到他的第一眼,姜月见便只有,破釜沉舟。
可惜,一段婚姻的维系靠的不止有喜欢。
喜欢这种够不上沉甸甸的情感,在对婚姻的经营里实在发挥不出什么力度,后来她还是弄得身心俱疲。
当他彻底和坤仪宫断绝了往来,一年都不再踏足她所在之地,除了祭祀等重大场合,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时,姜月见既气他,更恨他。
在傅银钏的怂恿下,也暗暗地幻想过,倘若她年纪轻轻守寡当太后,是不是都比和他把关系弄得剑拔弩张要好。
再至后来,她真的失去了他,那一瞬,她却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作一念地狱,悔不当初。
倘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会在大军开拔之前,用尽一切办法,把楚珩留下来,哪怕背负上一个不贤不顾大体的罪名,好过数年生死不知的迷茫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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