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她给别人戴花的样子,他伸手将花瓶里白里透红的一枝桐花折下来,在她头顶左右比划了几下,才选定了位置,小心地簪在了她左侧的发间。
方才上山的时候,他用心地到处找花,想找一朵最漂亮的才配戴在耿宁舒的头上,可惜怎么找都觉得不满意。
既然如此,就用这朵她喜欢的吧。
定定地看了会儿她舒展的睡颜,四爷拿手枕在脑后,也翻身躺了下来。
蓝天白云,鸟在山间鸣,潺潺溪流叮咚作响,天之间仿佛只剩下耿宁舒和他两个人。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许久没有这样轻松的感觉了,不用操心朝中大事,也不必揣摩皇阿玛的心思。
高兴便笑,累了便躺下,随心而动。
不知不觉的,他也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两刻钟,他偏过头,身侧已经没了耿宁舒的身影。
四爷心中一紧,猛地坐起身来,发现她提着裙子站在小溪里玩耍。
他松口气,舒展了筋骨起身走过去。
她的鞋袜就放在岸边,一截白嫩纤细的小腿在水里很是扎眼。
大中午的还挺暖和,不至于被溪水冻着,四爷就没打搅她的兴致,“在玩水?”
“爷醒啦,”
耿宁舒看到他,笑着将一个木盆递过来给他瞧,“奴才在摸螺蛳!
都说明前螺赛肥鹅,晚上可以加菜了。”
她的笑容那样明媚,比头上的山花还要娇艳烂漫,四爷的眼里也染了笑,在旁边看她。
耿宁舒一点也没被影响,照样摸得很起劲,可核桃白果的压力非常大。
白果先顶不住了,“格格,这里已经能炒一盘了,要不就摸到这里?”
主子爷这样看着,她手脚都僵硬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核桃也帮腔,“螺蛳还得吐吐沙才好吃,是不是要先拿去厨房处理一下?”
主子爷难得只带了格格出来,当然是要多单独相处才是,她们在这碍什么眼。
耿宁舒想了想也是,同意了,“那就快拿过去吧,跟他们说,要爆炒的。”
其实看到螺蛳和笋的组合,她第一反应就是来一份螺蛳粉嗦嗦,可惜这笋子没有腌成酸笋,缺了灵魂。
再说了,四爷就算再纵容自己,也没法接受自己吃那种臭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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