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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廉的住处,就是思贤书局替他租的,他与这位二掌柜的关系,必定很亲密。
“这件案子的经过,经学生推测,应是如此——凶徒叩开马廉家的大门,马廉招待了他,马廉起初是和他一起在书房,他去卧房取一件东西,就此送命。
学生猜测,可能是茶叶或是茶壶。”
张屏到厨房中查看,发现马廉在死前烧水沏过茶,茶壶在书房中,凶手取走了一个杯子,只留下另一个水杯,但马廉的卧房里没有茶盏。
“凶手来时,当然没有带刀,凶刀是从书房取走的,香炉所对的那堵白墙上,挂的本应是一把刀。
刀鞘上有铁,所以墙面有磨损的痕迹,倘若被刑部发现,凶刀不是凶徒带来的,或会怀疑马廉不是在洗澡时遇袭,于是特意带了一幅半旧的字挂在挂刀出遮掩,可惜有疏漏,这样一幅旧字,卷轴顶端和挂绳上居然没有灰。
凶手上桌取刀,无意中打翻过香炉。
香炉中的香灰和下面的金刚砂混在了一起。”
邓绪道:“听你这样说,的确有道理,但你为何要说凶手是吕仲和,难道不是真凶嫁祸给了吕仲和?”
张屏道:“学生与吕兄同在狱中,发现他的小腿上有被香灰烫过的痕迹。
凶手杀了马廉,布置完毕后,收拾了书房,又换下血衣,包裹起来,整理了仪容,这才离开马廉的家,所以还留下了一样证据。”
邓绪皱眉:“什么证据?”
张屏道:“马廉家的梳子,吕仲和的头,恐是天气的缘故……有些炎症……梳子上沾了药膏。
可能是吕兄疏漏了,没有清洗梳子,也可能是他故意为之,好让官府尽快抓到吕仲和。”
一直垂着头的吕仲和缓缓抬起了头,一双眼中闪着奇异的光。
左右衙役上前,掀开他的裤脚,果然见右腿的小腿上有点点烫痕。
陶周风摇头道:“真是匪夷所思……假如吕仲和就是思贤书局的二掌柜,他把自己搞成两个人,杀马廉,要官府以为是他,又不是他,岂不是很矛盾?眼下年轻人的心思,本部堂越来越不懂了。”
邓绪道:“吕仲和是凶手,眼下倒是说得过去了,但他是思贤书局的二掌柜一项,还是你凭空臆想居多,少于实证罢。
陶大人说得对,他为什么要这样来回折腾啊?”
张屏掀起眼皮看看邓绪:“思贤书局常年从济世堂预定药膏,医治头皮,另外,亦还是有几个人见过二掌柜的。
此案之前,二掌柜已要把书局转手卖掉,契约都已立好,大人可以去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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