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误会,去知县那里说个清楚。”
萧铁策道。
“我不去,我不去!”
苇子动弹不得,心里慌乱不已,“天色那么黑,谁能看清楚是谁?一定是你花钱买通了别人!
我是良民,你是流放的犯人!
没人会相信你!”
朱清看见苇子的神情,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数,道:“萧兄弟也不是杀人放火才被流放来的,他从前也是我们踮起脚都看不到的大官。
苇子,你给我实话实说,真是你,我们现在还可以帮你求求情;要真到了公堂上,到时候就由不得我们了!”
苇子听萧铁策说了这是死罪,哪里敢认,连声否认。
萧铁策道:“你昨晚放工之后干什么了?”
“我肚子不舒坦,吃完饭就睡,天还没黑呢!
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火时候那么多人,你没听到?”
苇子有几分心虚,但是为了撇清嫌疑,咬咬牙道:“没有,就是没有!
我就是睡觉沉,这算什么罪过?”
萧铁策冷笑:“那你这几天,有没有去我的房子踩点?”
“我没去!”
“那你前天才穿的新鞋鞋底,为什么会有绿泥和红泥?那是我家房后,我娘子为了给孩子玩,特意染上的颜色。”
明九娘童心未泯,喜欢带着孩子们一起闹,又大方,会做各种吃食,所以也俨然是个孩子王。
“我鞋底没有。”
苇子道。
“你换了鞋,自然没有。
但是我在你家,找到了还没来得及洗的鞋,正是你前天穿过的新鞋!”
萧铁策来铺子之前,已经去过苇子的家。
物证在此,苇子又慌成那样,纵使想抵赖,众人也都看了个分明。
见官是不可能见官了,在朱清等人的调解下,苇子家出了二十两银子,又磕头谢罪,离开铁匠铺子,这才平息这件事。
朱清来明九娘家里吃饭,感慨道:“萧兄弟就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不声不响间,什么都看在眼里。”
萧铁策连苇子穿了新鞋这样的细节都能注意到,真是出人预料。
萧铁策淡淡道:“巧合罢了。”
最重要的线索,还是明九娘提供的。
他怎么能想到,有些人因为一顿饭,就能嫉妒到生出杀人放火之心呢?
他从小衣食无忧,虽然吃过苦,但是没有和这样底层的人打过交道,也很难想象出来这种恨意的滋生。
明九娘笑道:“这次还多亏了朱大哥帮忙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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