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
“七岁时我同一群野狗在垃圾山里抢食,十七岁为三万块被打成内出血,没钱送医,小诊所里靠大麻熬过来。
二十七?你见识过,我跳海断手,众叛亲离。
温玉,你叫我去爱谁?”
他伸手揉乱她一头长发,笑容单薄,“你吗?你甚至还未成年,一时一个样。”
他句句恳切,但温玉不甘,这场游戏只有她一人入局,未免太过不公。
你拥有过,再失去,才知什么是痛。
沉思间,唇上的香烟被陆显夺走、摁灭,他的唇再次欺来,换走她唇齿间染过一层蜜糖的尼古丁。
是痴迷,是永不厌倦的侵袭与占有。
不去研究谁爱谁,谁又亏欠谁,只在今夜,拥住所有快乐事。
收音机里,男主持说放一首老歌先给往日情人,祭奠年少疯狂,于是有,陪唱床头颠簸,起起伏伏,春水满溢。
少女紧闭的身体再一次被撕裂,蚌壳的肉含着珠,痛苦却又是绚烂华美篇章。
漫长前奏过后,绵软声线骚动耳膜——“请声张,请声张,你世界可再张扬。
请张开,请张开,你两眼可再张望。
脸孔得一张,是欢喜悲伤。
梦到哪里可会归来,谁把钟敲响,平息心慌张。
愿你两臂今晚拥着我,而你这刻飘向虚空,深夜心更空。”
半掩的门,他与她沉重焦灼的呼吸,身体的拍打声,他的凶猛,她的柔媚,一分不差都钻进窥测者浮沉难定的心潮中。
爱上一个人,也许因为他道歉时的急迫,也许因为他开心时的笑容,也许是因他劲瘦且充满力量的后腰。
嘘——你说不清。
第二日夜,闲云茶室里,陆显应付完移民中介,听油头男吹捧,加拿大是人间天堂,共产与解放是如何如何恶鬼一样可怕,似乎九七之前不选择移民,等赤潮淹没本港,便只有死路一条。
过后顾少来同他谈公事,陆显问:“盯她的人,有消息没有?”
顾少摇头,“她太谨慎。”
“双番东低能,连个半残废都看不住。”
顾少说:“他喜欢玩,仇人也拿来玩,没玩死,倒给机会让他逃跑。”
大平敲门进来,“d哥,跟到了,关德勤同双番东老婆去双姝岛开房。”
陆显慢悠悠喝茶,说:“叫人送他们一袋粉。”
“然后?”
大平问。
顾少接过来说:“然后就报警咯,傻仔。
难道要你去抓奸?”
两只狐狸相视一笑,联手逼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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