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爷跟缅甸人做了二十几年生意,不是他说断就能断得了的。
要不然,北朝鲜也种罂粟,他怎么不去东北买。”
“叫他干脆在家门口种啊,更发达。”
武大海大笑,总算轻松一点。
适时戚美珍推门进来,见屋子里烟熏火燎好似火灾现场,忍不住多说一句,“你再抽,当心肺都烂掉。”
陆显长长吸一口烟,满不在乎,“我何止肺烂掉,我就是彻彻底底烂人一个,你不知道?”
武大海和徐千都站起来,恭恭敬敬喊,“阿嫂。”
再看陆显眼色,带上门自己去找乐子。
只剩陆显与戚美珍。
陆显姿势未变,原本高高壮壮一个人,像被人抽掉脊骨,陷在沙发里,懒懒散散立不起来。
静了一静,戚美珍还是破功,忍不住问:“怎么?学生妹好上手么?这么快就回来,我以为你要玩到明天中午。”
陆显把手里的香烟盒隔空抛紧垃圾桶里,不在乎她的冷嘲热讽,“你几岁,还计较这种事。”
戚美珍原本坐在镜子前收拾妆容,听他这轻描淡写一句话,再也憋不住火,猛地转身,盯住他,“不必你提醒,我清楚我几岁,女人年近三十倒贴都不要,你什么想法我清楚得很。
今晚的小处*女够不够味?要不要干脆包起来?比那个学生妹怎样?也是没开过苞的?”
“我以为我们已经讲得很清楚。”
她最恨他这幅模样,冷血动物,好像从来没感情,女人对他就像器具,用完就抛到脑后。
偏偏有人排着队犯贱,他哪来的神力,比海洛因更容易上瘾。
过后,陆显问:“吹水权那边怎么样了?”
戚美珍说:“他原本没怀疑上你,只是秦子山暗地搅局,不管对东北佬下手的是不是你,他都要推到你身上。
我看吹水权撑不了多久就会信他,你自己小心。”
陆显自嘲,“小心?出来混,小心顶个屁用,大胆心狠才能活得长。
要来就来,龙兴跟振和争地盘,总有一个要死。”
戚美珍忍不住刺他,“你死了,你的学生妹怎么办?”
陆显站起身来,不打算再留,“这个就不用您操心了,d嫂。”
“那个阿媚怎么办?孙进良下手狠,灌了药送到你床上,看你吃不吃。”
“有d嫂看着,我想吃不够胆啊。
我叫武大海去,那王八蛋最近想女人想疯了。
秦子山想在我身边放暗线,未免太蠢了点。”
同时间不同地点,温玉睡得口渴,爬起来找水喝,又肚饿,四处觅食。
途经温敏房间,望见门大敞,绳索松了,空落落一间房,人早不见。
她撇撇嘴,未出声,去到一楼取牛奶,忽而听见一阵悉悉索索脚步声。
客厅的灯未开,只有厨房一盏孤灯亮着,但已足够照亮背着背包提着鞋子面色苍白的温敏。
两姐妹对视半分钟,温敏的脸扭曲,想说话却又不敢开口,只好僵持对立,等到冷汗涔涔也未见对方揭发她半夜逃跑。
其实她也不想,穷到陪客的时候也想过去戒,可是毒品为何叫毒品,你沾一次就不要想轻轻松松脱身,不扒掉你血淋淋一层皮肉不算完。
她忍不住,千万只蚂蚁啃一颗心,痛不欲生。
与其叫她戒毒,不如直接拿绳索勒死,省的受苦受痛。
眼前温玉,只当她是空气,淡淡瞥过眼,关了灯,转身上楼。
一件雪白棉布睡裙飘荡在寂静凄清的夜里,似一只鬼,落地无声。
温敏高悬的一颗心终于落下,玄关处换上皮靴,头也不回地离开温家这栋装满鬼怪的老宅。
一家子人,居然没有一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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