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扯了扯唇角,只能无奈地将这两个拖油瓶给带上。
公主府前门庭若市,一辆辆精致富贵的马车停在府前。
等苏韶棠到时,仍是格外显眼。
苏韶棠的行事作风向来奢侈,这马车自然也是同样的风格,两匹骏马拉行,内里可坐数人的车厢一出现,就立刻博人眼球。
公主府前,有妇人停步回头:“好大的威风。”
在场都是达官显贵,却全数被来人的风头打压了下去。
等马车中的女子被扶着下马车,现场安静了片刻,才又有了动静,女子一袭红衣长裙,云织锦缎的布料,宫中才能用的名贵贡品,但来人并不爱惜,长长的裙摆拖地,只穿一次就要作废,何止奢侈二字可以形容。
她头顶簪了步摇,一举一动皆风情,可众人还是不由自由地将视线落在了女子那张脸上。
女子生得甚是好看,欺霜赛雪的白净,应是涂抹了胭脂,腮颊晕着浅浅的红,衬得她灿若芙蕖,她矜贵地抬眸打量了眼四周,就收回了视线,仿佛四周人都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妇人在看见女子身后的安伯侯后,强行敛下眼中惊艳,低声说:“原来是她。”
苏韶棠皱眉看了眼四周,颇觉乏味:“我当她真的是想赏花。”
沈玉案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才温声道:“珺阳公主是大皇子的胞妹。”
如今正是争储的关键时刻,珺阳公主做的每一件都有其用意。
赏花宴,来得皆是达官显贵,自然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苏韶棠不再说话,被人领着进了公主府,经过门口的一个妇人时,她总觉得对方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些不对劲,她回头看了眼那个妇人。
沈玉案注意到她动作,淡淡地觑了那人一眼,才问:“怎么了?”
苏韶棠皱眉:“总觉得她对我有点情绪。”
至于是什么情绪,苏韶棠也说不清楚。
沈玉案神情没什么变化,平静道:“那是礼部尚书的长媳。”
苏韶棠走出去了几步,才反应过来,礼部尚书?
那不是长公主的第一任驸马吗?
论血缘关系,沈玉案还得称呼那位妇人一声长嫂,那位妇人嫁入尚书府时,长公主甚至还未曾同谢祊和离。
但瞧沈玉案对那妇人的态度,就可以猜出尚书府和安伯侯府的关系如何了。
苏韶棠嘀咕:“真是一笔麻烦账。”
沈玉案听见了这句话,但未曾说什么。
他自幼就不曾见过那两位兄长,母亲嫁给父亲后,就和尚书府再无瓜葛,甚至母亲的丧期,那两位兄长也未曾来跪拜。
沈玉案至今记得清清楚楚,他初次见到那两位兄长时,那个他本该称呼一声大哥的人,看向他的眼神是多么嫌恶。
就仿佛他是一个耻辱般。
全然忘记母亲之所以跟谢祊和离,是因谢祊带外室回府在先。
后来渐而年长,他成了皇上心腹,一等安伯侯,那个所谓的大哥见到他也得下马行礼,再不敢露出半分不满神情。
沈玉案淡淡道:“夫人不必在意她。”
苏韶棠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说话间,二人已经被领进了正厅,珺阳公主一身华服坐在众人间。
一见苏韶棠,她眼睛顿亮,立刻站起来:“表嫂来了。”
说着话,她视线落在络秋捧着的锦盒上。
苏韶棠:“……”
她颔首,让络秋将锦盒递给珺阳公主,同时不忘道:“倒是让你紧巴巴地催着我。”
珺阳公主有点不自在地轻咳了声。
但人皆有爱美之心,珺阳公主早就馋苏韶棠的那点粉黛,久等不到消息,怎么可能不着急?
她只当没有听见苏韶棠的话,让婢女将锦盒好生放到她寝室,才笑着道:“表嫂坐得离我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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