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溯微拉着她,在那树荫下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意图叫她放松。
然后又将她一把抱上灵鹤的背。
徐千屿:“呕。”
下来之后,她登时发起脾气,指着灵鹤道:“我不坐这只鸟,它一股鸟味。
你就不能把我放进芥子金珠内吗?”
谅她刚离家,沈溯微忍了忍:“那芥子金珠是普通法器,只能承托凡人。
你有灵根,灵气持续灌入,它承不住。”
他倒是如不少修士一般,以高深剑意塑得自己的灵界空间,称为“境”
。
但他的“境”
,朔风吹雪,冰封万物,从不装人,而只是用来在近身斗法中取了对方性命。
若是随他御气而行,她断然承受不住彻骨寒气,启程没多久便会直接被刮成一只篓子。
沈溯微忽然感到一点轻微的压力。
以前他亦带着徐千屿外出过,但徐千屿吃住都在家中,和全部依托给他是两码事。
对他来说,带人头回去,和带人回去,也是两码事。
凡人实在脆弱。
何况徐千屿,是脆弱中,最娇贵的一种。
沈溯微从储物囊内拿出观娘给他的盒子。
观娘说,那是小姐最爱吃的桂花冰皮月饼,外面是扑粉糯米,里头是桂花酒酿甜圆子。
若是心情不好,便给她吃这个,但也不能带太多,夏日东西易坏,要加冰储存,顶多带两盒。
打开盒子,有十六隔档,每个格子里一枚月饼,雪里透鹅黄,精巧可爱。
喂一点从家里带的东西,该是不会有错的。
徐千屿吃了一个,果然怒气渐消,眉头松动。
但她吃完,还要一个。
沈溯微垂眸看着盒子,眉眼冷寂。
这东西一日能吃两个吗?
这个却忘记问。
在徐千屿不耐烦的催促下,他想了一想,又容她取了一个。
徐千屿吃完第二个,解了热,拍干净手上糯米粉,便愿意走了。
沈溯微问她:“好了吗?”
徐千屿点点头,他便信了她。
然而那灵鹤刚刚离了地,便听得身后“呕”
的一声,它约莫也是极其害怕脏了翅膀,踉跄一下,当场踩落回了地上。
沈溯微面无表情将徐千屿拉下来,叫那灵鹤托着行李自行上天。
心道:果然是不能吃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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