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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家宅子里花木种的不少,这八棱海棠却是一株也无。
绿蕉鲜少跟着主子出门,此等景象更是初见,只觉惊奇不已。
若生偶然扭头,发现她盯着树梢上的花苞看得入神,不由失笑,问道:“好看?回头往木犀苑里也栽几株吧。”
普通海棠无香,远不及此品气味芬芳,且等到结了果子又能摘下来酿成果酒或是制成果酱吃,何乐不为。
绿蕉却疑惑起来:“姑娘不是不喜欢花木?”
前些天才刚刚命人将院子里的花草悉数搬走了。
若生愣了下,也想起那事来,摇摇头笑道:“那些花草中看不中用,海棠果到时可是能吃的。”
说这话时,她正巧站在一树八棱海棠前,春风一吹,就有细碎的花瓣悠悠扬扬落在她乌鸦鸦的青丝上,映衬得她方才略失了两分血色的面颊又嫣若红粉,白净无瑕好似美玉。
绿蕉低低惊呼了声,“姑娘,发上沾了花瓣了!”
没主子的话,身为贴身的大丫鬟也不敢兀自伸手去捡。
若生自己却是瞧不见的,便在她跟前低下头去,道:“咦,在哪?”
“嵌进发里了。”
绿蕉小心翼翼抬手去拾。
若生亦下意识举起了手往自己发间去摸索,没动两下,就听见绿蕉松了一口气,“捡出来了。”
她就放下手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谁知这一退,头顶上正好是丛斜斜探出来的花枝,一下子就将她的头发给勾住了。
偏她自己不察,又一扯,辫子都散了去,几缕黑发缠在枝头,被拽得头皮生疼。
她“哎呀”
了声,又想抬头去看。
“姑娘快别动!”
绿蕉唬了一跳,慌慌张张上前去,“仔细扎着眼睛!”
头发解开便是,扎了眼睛可就大事不好了。
若生就不敢再动,乖乖低着头等绿蕉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头发解开。
可这头发又细又软,长长的几缕,也不知在上头绕了几圈,花枝上全是棱,竟是难以解开。
幸而段家的园子四通八达,这条路上半天也不见有人走动。
再狼狈,也没有外人瞧见。
可万一……
绿蕉不由急了起来,手指颤抖。
若生低头看着脚尖,脚边几片花瓣落在石头缝里,像是被揉碎了一般,汁液渗出。
她蹙了蹙眉,问道:“解开了吗?”
“快了快了……”
绿蕉应着,声音越来越轻,不见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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