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日日差人送东西上门,多是些补品珠花之流,外加一封书信。
华雪颜每每收了东西都撂在一边,只是把信拆了来看。
薛涛笺上多半写的是情诗,要么就是孟之豫的相思之语。
他别的不行,字写得倒是好看,既非随心所欲的狂草,亦非规矩温和的小楷,而是端正平稳的行书,略带一些放纵流动的洒脱。
既不狂放,也不规矩,像极了孟之豫其人。
而另一个人,教她练字之时腕力极大,浓墨竟能渗透下去四五层,染得底层宣纸也墨迹斑斑。
而且那字,笔锋桀骜飞扬,处处透着一股威逼压迫。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华雪颜看见这两句,微微一笑。
伸手把薛涛笺展平,夹进了一本书当中,好生保存起来。
铃铛端了盅桂圆炖鸡进来,见状笑问:“孟浪公子今儿又说什么肉麻话了?小姐您念给我听听呗。”
华雪颜没好气瞪她一眼,扬手装作要打:“小丫头胡言乱语,多嘴的雀儿!”
她转身把书放进书架之内,一回头只见素缎裹腰墨发遮背,铃铛看着她背影啧啧赞道:“小姐身段儿真好!
难怪孟浪公子魂儿都没了……我娘老说我没腰身,就是截直木头!”
华雪颜头也不回地笑着说:“你年纪还小,等及笄了自然就抽条了。”
铃铛摸摸自己圆不溜秋的腰腹,托腮发愁道:“可根骨儿在这,再怎么抽也细不到哪儿去……小姐啊,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腰细点?”
华雪颜摸着书的素手一顿,整个人僵了片刻。
随后她依然笑了:“我可没法子,不过你少吃些甜糕应当能起些作用。”
她放好书后拍拍手,拂去袖上的灰尘,抬眉往外一望。
“雨停了,跟我出去走走吧。”
铃铛前去给周妈妈知会一声,华雪颜走出香闺,站在小小天井之中,出神望着墙角的青苔发愣。
“新来的?”
那日也是下雨,好大的雨,戍边将士便没有训练,华雪颜也没有训练。
她还记得,纪玄微带着她去了军营里一处奇怪的地方。
那里充斥着军人的汗味与低廉的脂粉气,艳俗的红色帐子,还有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
军|妓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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