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顾盼……沈秋心下对段云亭的形容一阵无语。
却也知道论嘴上功夫自己说不过他,便只得咬牙暗想,你要看便看吧。
反正身上该遮的都遮严实了,让他看看也不会少块肉。
然而沈秋毕竟不是段云亭,没有那铜墙铁壁般的面皮。
半炷香的功夫之后,她只觉得浑身跟爬了蚂蚁似的,无一处不难受得紧。
终于按捺不住抬起头来,抗议道:“陛下看了这么久,该看得也该看清楚了吧?”
“实不相瞒,”
段云亭眯着眼笑,道,“……不曾。”
沈秋一怔,忽然发现自己方才那话问得可是大有问题。
故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地看着他,用目光示意。
段云亭面不改色地同她对视着,一脸若无其事的笑意。
于是二人之间便又这般短暂地沉默了片刻,无人开口。
沈秋忽然想起同此刻情形似曾相识的昨夜,心知若想知道究竟,此时无人打扰,莫过于最好时机。
于是她迟疑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说起来,陛下昨夜……”
“对对对!
若非爱卿提及,朕倒险些忘记说你了!”
不料段云亭竟比她更先一步,将话题抢了过来,“爱卿昨夜怎生如此不小心?不过是灯突然灭了而已,怎么脚下便站不稳了?若不是朕及时将你扶住了,磕在这御案边上,岂不要弄得鼻青脸肿,得跟苏逸似的,见不得人?”
段云亭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通,全然不给沈秋插言的机会。
而待到他一席话说毕,沈秋已经是呆若木鸡。
她怎么早没发现,这世上居然还有面皮如此之厚的人?!
恶人先告状便也算了,怎么末了到反而成了自己欠他似的?
而段云亭看着她一时吃瘪的模样,面上带着小人得志的微笑。
伸手拍了拍沈秋的肩,他语重心长地道:“爱卿以后可不能如此鲁莽,应当多多留心才是啊!”
沈秋看着自己肩头的手,心里默念着“要淡定要淡定要淡定”
,才勉强忍住了一把扯过将人过肩甩出去的冲动。
而正此时,门外忽然响起苏逸求见的声音。
段云亭站直了身子,负手朝外面望了一眼,扬声道:“进来吧。”
及至苏逸片刻后推门而入时,他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方才的事,略路打量了对方,挑眉道:“爱卿前来所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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