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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眼看着连那宫人的目光也复杂了几分,脑中一晕,心想完了完了……自己这次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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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亭回来的时候,沈秋正歪在椅子上打瞌睡。
经过白天一整日的鏖战,又加上刚才段云亭给一惊一乍的刺激,她只觉得困到不行。
起初还暗自琢磨着冀封会如何决断,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然而几个时辰过去了,段云亭还没回来,便觉有些撑不住,睡了过去。
不过到底是心里藏着事,“吱呀”
一声的开门声传来的时候,沈秋便立刻醒了。
一看段云亭举步走了进来,她连忙收起瞌睡站起身来行礼。
段云亭几步走到书案后坐下,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他方才那番插科打诨耍无赖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面上神情淡淡的,甚至可以说是少有的肃然。
沈秋见状当即便意识到有要事发生,于是她徐徐走上前,道:“陛下,不知东齐太子此番秘传使者而来……乃是所为何事?”
段云亭拿起桌上已凉了的茶啜了一口,难得地竟是直言道:“那冀封托使者送来亲笔书信一封,说要亲自见朕,”
抬眼见沈秋一怔,又徐徐添上半句,“以及军中……一名名为沈丘的将军。”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桌案上。
竟是那金玉牌。
沈秋见了这独一无二的信物,便知此事不会有假了。
心内一喜,当即脱口而出道:“时间地点可已然约定?”
“有是有,只是……”
段云亭闻言挑眉看向她,唇边忽然添上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爱卿何以如此笃定,此事不会有诈?”
沈秋闻言一怔,一时竟无法作答。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任何怀疑,不过因为……对方是冀封而已。
十余年的相处,让她深知冀封为人,即便不需任何理由,也能全然托信。
只是她也明白,于段云亭而言,对于冀封甚至是对于自己,都始终存折几番防范之意的。
段云亭见她半晌不说话,复又问道:“朕方才召集几名将领商讨半晌,尚无定论,却不知沈爱卿以为,朕此番该不该去?”
沈秋沉吟片刻,回道:“臣以为……不该。”
“哦?”
此番段云亭倒是当真有些讶异了,他扬了扬眉,笑道,“若朕没有猜错,此事……不是爱卿一手促成的么?”
“诚如陛下所言,沈秋自视别无所能,唯有不择手段冒险一试,以求让西秦明白我东齐并无为战之心,其中多有自作主张之处,愿凭陛下治罪。”
沈秋顿了顿,见段云亭没有说话,又接着道,“而此番冀封既然私下约见陛下及臣,其求和之意便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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