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总是挑三拣四,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接着就动起手来。
寒城的同事发觉不妙,很快就冲过来把那些人隔开了,所以寒城只是被他们推了几下,没吃什么亏。
那几个混混一看寡不敌重,也没怎么纠缠,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出门的时候叫寒城小心点。
这种事在网吧不新鲜,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谁都没在意。
可没想到,过了还不到五分钟,警察叔叔就登门拜访了。
说有人举报这里有网管向客人贩卖摇头丸,大家当时就傻了,这可是大罪,弄不好要坐牢。
所以当他们提出搜身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寒城想,自己行的正,坐得端,搜就搜呗。
却没有想到,那包五颜六色的小药丸就是从他外套宽大的口袋里翻出来的,整整一百颗。
“一定是那些人趁乱放进去的。”
寒城揪着头发懊恼的说。
可是除了飘云谁能相信他?即使信他,谁又能救他?寒城十八岁的生日早就过了,这是刑事案,一旦定罪,他就算能把命保住,这辈子也毁了。
他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繁花似锦的前程。
可这一切,马上就会变成水中月,镜中花,取而代之的是灭顶的牢狱之灾。
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一夜,寒城的世界就已经山河巨变。
飘云看着城市楼宇间一方狭长的天空,初升的太阳像个绿色的苍耳,毛茸茸的挂在金属冷的灰白天壁上。
城市的一切都是中性和模糊不清的,没有饱满热烈的颜色,所以你可以盯着太阳看,可是你看到的太阳没有光芒。
不只一次幻想过寒城长大后的样子,他会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像所有闲散的大学生那样,将书包懒洋洋挂在肩上,带着满腹的自信和莫名的优越感,徜徉在铺满鹅卵石的林荫小路。
会被许多女孩子喜欢,或许在不可预料的某一天,他也会爱上她们其中的一个。
然后,他会跟那个女孩恋爱,结婚,生子,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那是一个没有她的未来。
与他的爱恋从开始就带着这种深深的绝望,可是又从绝望中开出花来。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希望,却可以让她甜到忧伤的地步。
那是飘云设想过的另外一种可能:
母亲回家后,隋洋终有一天厌了她,她独自一人畅游祖国的清明河山。
然后,停留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教书,在某一个明朗的早晨,寒城披星戴月,不辞风雪寻她而来……他们站在红尘的彼岸遥遥相望,微笑着,所有的尘劫都已如烟散去,余下的只是他与她的地老天荒,心旷神怡。
想到这里,飘云凄恻的苦笑。
终究是奢望吧,这个世界几乎不合所有人的梦想,却也现实的不允许我们有太多的梦想。
回到寒城的家里,本想说两句好话让柳阿姨宽心,却没想到,一进屋就看见昏倒在地上的人,苍白的像一堆雪。
飘云从那一刻就知道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的确是至理名言。
噩运和变故是对孪生兄弟,总是一衣带水结伴而行。
还好发现的早,柳阿姨算是拣回了一条命。
可是医生拿着X光图片对飘云说,病人的肺部有阴影,可能是肿瘤,如果不做手术,会有生命危险。
飘云木了一下,问道,需要多少钱?
医生推了推金边眼镜说,先交十万押金,多退少补。
飘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走出来的,十万,把她拆把拆把卖了也不值这个价钱。
怎么办?求亲问友?她童飘云何德何能,有这么富贵又视钱财如粪土的朋友。
问隋洋要?她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上大学那会儿,同寝的姐妹几个揭不开锅的时候,曾经窝在寝室里,合伙设计着抢银行。
整个计划缜密细致,连逃跑路线都在地图上画好了,弄得跟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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