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朱疑问道:“可是你不是说你与乐衍已经反目,燕国也并不会支持我吗?”
乐璎摇头道:“燕国会不会支持你不重要,只要秦国人认为燕国人会支持你就够了。
这样,你在秦国诸大臣、陛下心中的分量便会加重。
如果你再有贡献,人人都会高看你一等。”
赢朱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公主果然高明。”
乐璎微笑道:“这种方法其实也是有人教我的。”
她取过手旁的酒杯,轻轻啜饮了一口,微醺的滋味让她陷入并不太久远的回忆之中。
那是在她问卫遐如何成为女帝之时,卫遐曾给她提出上中下三策,“养望之道”
这便是其中的最下一策。
现在想起来颇为可笑,他当时竟然是真的给她出主意。
赢朱追问道:“是谁?”
乐璎并没有回答,因为她听到了一楼大厅之中人群的喧哗之声。
那是消息灵通的人士散布的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八卦:“你给你们说一个消息,这可是我从燕都听来的,说是燕国公主纳卫国公子遐为驸马,可惜那驸马不甚中用,竟然新婚之夜逃走了,后来就被燕国公主休弃,燕国公主这才选了我们秦国公子……”
“哈哈哈,竟有此事。
我听说,卫国公子长得纤弱秀丽,虽然好看是好看,但都是银样镴枪头,哪里有我们秦国人英伟……”
就在此时,在不远之处,乐璎听到了一道裂杯之声。
清脆的声音响起,白瓷片从中间裂去,杯中银浆撒地,剩下的圆形杯底在地板上滴溜溜地转了几个圈之后,不动了,几滴鲜血从修长白皙的指缝间低落——
乐璎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那人身上:卫国公子遐正坐在一楼的某个角落,他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他们昨天刚见过的秦国长公子赢炘。
眼见卫遐右手滴血?????,赢炘连忙唤来掌柜的,问道:“你们家的杯子怎地质量如此之差,竟伤了本公子的贵客……”
掌柜的有苦难言,杯子总归是杯子,也禁不住高手用内劲一直捏啊,可不就碎了吗?可惜他自然是不敢跟公子赢炘讲道理,只好道:“是小店的疏忽,小人这便去请大夫过来……”
卫遐那帕子拭去鲜血,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麻烦再换一个酒杯来便是……”
“好的,好的……马上就来……”
掌柜的点头如捣蒜,不一会便换了一对全新的酒器过来,顺便将公子赢朱面前的酒器也收了,一边道:“小店其他的白瓷杯恐怕质量也不太行,唯有这一对酒爵,乃是小人的爷爷传下,质比金坚,绝不会有损尊客贵体。
两位请用这个……”
卫遐的视线落在酒器之上,那是一对青铜打造的酒爵,看起来已颇有些年份了,一时有些无语。
他不过就是听了些闲言闲语,一时没收住力道,掌柜的就这么能加戏,给他整这么一出。
这时,他忽地感应到二楼某处遥遥落下的目光,回头望去。
雅座之上,乐璎对着她噗嗤一笑。
这一笑如绽春花,很快她便回头,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卫遐方才有些愠怒的心情一时竟尔消失无踪,唇角也不自觉溢出一抹微笑。
虽然明知此刻她应该是与赢朱一处,明知她与自己敌对,可是似乎只要看到她笑,他的心情就会不自觉变好。
赢炘已温过酒爵,重新倒了两杯酒:“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我是问阁下是谁,还有那件东西……”
赢炘向左右望了一眼,确认没人看他们交谈,这才低声道:“阁下真的有关于那件东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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