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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离缓缓倚过去站了。
木头见她面色不豫,便笑了笑,将那半块饼递到她嘴边,苏离离张嘴咬了一口,嚼了会儿,咽下去方道:“这是以前在梁州街头见着的一种做法,简单又好吃。
刚才看见这里有红薯,突然想起来,就做来试试。”
第二天,苏离离要他把大门上的匾摘了下来,却抚着“苏记棺材铺”
那几个大字发愁道:“这块匾可怎么办好?扔了怪舍不得的。”
木头说:“劈了当柴烧吧。”
苏离离怒道:“这是我店子的名牌!”
木头凑近去,细细看了看那字,道:“我家以前有一块匾,是皇帝写的。
当日我父王取下来砸了,也没见怎么舍不得。”
苏离离“哼哼”
一笑,“谁家没有皇帝的匾了,我家还有两块呢,我爹说那字没他写得好。
再说了,皇帝写的匾能有我棺材铺的好?”
木头看她脸色不善,唯诺道:“那是肯定比不上的。”
思之再三,终于把这块匾扛到程叔坟边埋了。
四日后,店铺出手了,苏离离看着价钱合适,也不计较多少。
签房契文书的时候,心里有些失落,像和一件极重要的东西作别。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一年之间,她把中原转了个大圈子,如今已把家安在了他的心上。
木头议好了十月十五来收房子,找了一家较好的银庄,把钱存了,收好票据。
木头说祁凤翔会出来的,却也没见他做什么。
苏离离成日与他厮守在一起,总不觉腻烦,将这市井小院住出了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院子里那具旧棺材风吹日晒也没多大用处,木头拿来练雕工,盘膝坐在棺材盖子上,一笔笔刻着。
苏离离见他默默地坐在那里,也爬上棺材盖,从后抱住他腰,柔声道:“你每次这么刻着东西,心里都在想事。”
木头停下刀子,道:“是么?”
“嗯,我看得出来。”
她把脸贴在他背上,静默了一会儿,“木头,我过去两年间不曾追问过你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无论你是谁,要做什么,我都不介意;无论你是谁,要做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
你说情是束缚,心甘情愿。
你甘愿为我做的,我也甘愿为你做。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因为我而有所顾虑。”
她说得懒懒散散,殊无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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