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轩说:“你此次回来,多半要进入官场,有些事也该与你说明白了。”
“等等,”
傅希言急忙打断他,“你们还记得离开镐京之前,我们有个约定的吧。”
生怕他们反悔,这次轮到他急赤白脸了,“说好的辞职去当掌柜呢?你们都是当爹当叔的人了,可不许撒泼耍赖啊!”
傅辅说:“嗯,我们是同意了。
但如果其他人不同意,那我们也没办法。”
“什么意思?”
傅希言捂着胸,隐约感觉到有个不妙的消息要从眼前亲人的嘴里说出来。
傅轩说:“兵部实缺一时难有,不便安排你爹,所以,陛下的意思是先安排你的。”
就是大官现在没有,先给你家后辈安插个小的,当利息。
傅希言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可他想脚踏实地,不想升天啊!
谁能把他射下来,求求他,谢谢了!
傅轩说:“你这次带着储仙宫回来,陛下更不会放过拉拢的机会。
明日你去宫中,切记万事小心。
不管陛下将你派去哪里,你先应承下来,不可像在家中这般肆意撒泼。”
傅希言瘫在椅子上,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你们还没说,陛下怎么突然间就待你们如珠如宝了?”
“……”
傅辅一把拎着他的后颈,将人提起来,“坐正了好好说话。”
如今的傅希言武功已在傅辅之上,只是老爹动手,他依旧像原来那样,乖乖就范,不敢抵抗。
傅轩冷声道:“陛下智计过人,他要做一件事,在做之前,谁都不知道他偷偷筹划了多久。
我不知道傅家何时入了他的眼,但他出手,是在你与楚少阳的那场比试之后。”
听傅轩解说,傅希言才知道张中官出事竟与自己比试时的弹弓有关。
他对张中官是没有印象的,可当他知道有一个人间接因自己而死,不免生出几分愧疚,哪怕那人在很多人心目中死有余辜。
连带的,他想起为自己找弹弓的朱宇达。
曾经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疑惑,此时便有了答案。
他肯定地说:“朱叔不是因为酒楼闹事才被逐出羽林卫的,是因为我。”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升了官,父亲和叔叔看着却不是很高兴。
他们原本求职,是想当相对自由的臣子,可皇帝一顿棒子一颗枣的,这是想拿他们当打手。
别看打手风光,可干的都是脏活累活,被牺牲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张中官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且傅家还没有拒绝的权力。
张中官的口供,将弹弓交给朱宇达的宫女都还在,只要傅家不配合,后面自有雷霆手段等着你。
傅希言心中憋屈:“如果我们这边有储仙宫……”
傅辅本来不想与储仙宫走得太近,但听了傅希言的故事发现,除非傅希言不是傅家的孩子,不然永丰伯府与储仙宫铁定绑在一块,撕扯不开了。
傅轩看他小小年纪大大脸蛋苦苦思量,不由伸手拍拍他的头:“迁都的余波还在震荡,各方都在浑水摸鱼,南虞都派人暗杀勋贵子弟了,陛下不会有太大动作。”
说到暗杀勋贵子弟,傅希言想起了姐姐的那桩婚事,犹豫着问:“姐姐的未婚夫……”
傅辅叹气:“刘家有意从族中再选一名俊才续上婚事,只可惜了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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