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见是见过的,但我哪里记得人家长什么样,他又不是您陆侍郎。”
“上回你在紫宸殿,与圣人说他长得贼眉鼠目。”
言下之意,她分明是记得的。
“是吗?”
元赐娴眨眨眼,“可贼眉鼠目是个贬义词呀!
您不会不高兴吧?”
“我为何不高兴?”
陆时卿语声清淡,似乎南诏太子是狗是彘都与他无关,“我只是问你,昨日的男子是否可能是南诏太子。”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元赐娴讪讪一笑,开始认真回想:“我记得,南诏太子名‘细居’,为人算是能谋擅武,论身形,比您高大魁梧几分……”
她没回忆完就被阴沉了脸的陆时卿打断:“你就说是不是,有无可能,与我比较个什么?”
元赐娴无辜瞅他:“我眼里头就您一人,您还不许我拿您作个参照了?”
陆时卿一噎。
他这前一刻忧虑后一刻欢喜的,简直像得了什么心病。
意识到这一点,他愈发感到烦躁,脸色更不好看了些:“别油腔滑调的,谈正事。”
元赐娴与细居的确在两年前春野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日落西山,她牵了马在溪边饮水,碰上他来问路。
她不知他身份,并未多作留意,指了路就策马离去,隐约记得此人大概二十出头的模样,肌肤是深蜜色的,有一口极其浑厚的嗓音。
若说后来有何交集,便是在战场了。
他派兵困了她阿爹,她领军救援,拼死将南诏守备破了个口子,助阿爹突破重围。
但昨日的男子面具覆脸,一字未言,当真无从考证。
不过身形倒是基本吻合的。
她事无巨细地与陆时卿讲了,听他“嗯”
了一声,便再没了下文。
五日后,钦差队伍横穿邓州,入了唐州地界,转而由唐州刺史接手陆时卿的一切出行事宜。
过了唐州便是淮南道,但陆时卿不知何故突然放慢了步子,在唐河县落了脚。
拾翠和曹暗就是这一日得以捎着小黑赶至,与他们会合的。
两人都受了不少伤,好在未威胁要害,见到元赐娴和陆时卿,气也没来得及喘上几口,便将查探到的最新消息一股脑回报给了主子。
曹暗道:“郎君遇刺的消息当日便传到了长安,圣人震怒,当即命人彻查此事,直至今早有了些许进展。”
陆时卿不愿声张真相,叫世人晓得有群身份不明的男子想掳元赐娴,故而对周边各州的说辞都是自己遇刺了。
当然,这事瞒得了地方官吏,却瞒不了徽宁帝,只是他也顾忌元家,为免案子水落石出前,叫元赐娴无辜惹上流言蜚语,便一样如此对外宣称。
陆时卿问:“如何?”
曹暗答:“实则也不算圣人查得的。
是昨夜,京兆府刘少尹无意在长安城附近发现了一行踪迹诡秘的玄衣人……”
陆时卿嗤笑一声,看了眼一旁同样神情难以置信的元赐娴,冷冷道:“他刘少尹莫不是在与我玩笑吧,还是说这些杀手被雨淋坏了脑袋,竟自己往刀口撞?”
他饶有兴趣地问,“然后呢,这行人是何去向?”
曹暗踌躇一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道:“郎君,他们去了韶和公主的公主府。”
元赐娴微微一愣,肯定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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