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明先雪虽然禽兽,却也衣冠,是不肯这么仓促的。
狐子七也愿意由着他。
明先雪深深看了狐子七一眼,才跨步走出云门。
云门外的云层看似厚重,但当明先雪一脚踏上时,云层却如同虚幻之物一般瞬息凹陷。
狐子七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骤然下坠,瞬间淹没在层层云海之中,不见踪影。
狐子七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所谓相思,自是从分别一刻,杂草丛生。
别过明先雪,狐子七回到“俩狐狸洞”
,又可巧看到东源。
东源左望右望,问道:“那个装模作样的邪异呢?是不是跑了?”
狐子七好笑道:“你别对他这么大敌意。
他有时候行事是有点古怪,但倒没什么坏心眼儿。”
东源却急声道:“你还说他没坏心眼儿?你可知道平舞君昨儿个死了?”
狐子七一怔,心想:真的吗?那是好事啊!
狐子七撇嘴道:“那平舞君为非作歹,早该死了。”
“是么?”
东源愣了愣,他显然不知道平舞君的恶名,只当平舞君是一名寻常仙君。
狐子七却继续问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
东源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昨天平舞山的仙侍发现平舞君毙命,看起来像是被邪异所杀。
平舞君刚死,你的那个邪异朋友就不见了,可见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狐子七心想:我也觉得和他脱不了干系。
然而,狐子七还是说:“无凭无据的,你怎么这么说他?”
东源听着狐子七还护着那个邪异,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可别被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给骗了!”
狐子七无奈:我一成了仙的千年狐狸,怎么会被如此拙劣的表演给骗了呢?我单纯就是好这一口。
狐子七也不好跟这三百岁小孩解释大人的世界,便道:“唉!
你不懂!”
东源越发觉得狐子七被邪异迷惑了,又恼又急,咬牙切齿:“你不信我也无妨,他越界而来,谋杀仙君,必遭天罚!
七日之内,天雷必降。”
听到这话,狐子七方悚然一惊:“七日之内,天雷必降?”
狐子七这才明白,为什么明先雪这么爱自己,这么疑心惶恐、患得患失,却非要把婚期定在七日之后。
原来……明先雪是想一个人挨过天罚过后,才来和自己成婚。
想通这一点后,狐子七心疼不已。
他不知道便罢了,若知道天罚要降临,他岂能装作若无其事,留明先雪一个人在下界挨雷劈呢?
狐子七紧张道:“果然如此?我必得去找他。”
东源只当狐子七听进他的劝了,欣喜道:“是吧?我带你去亲眼看着他被雷劈出邪异本相,你才肯信我呢!”
狐子七也不解释那么多,只拉着东源问:“他已经下界去了,你知道从哪里找他?”
东源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既有天雷,必有劫云。
劫云凝聚,必有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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