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美术馆离贺家分公司的距离不远,但虞鱼显然也没法立刻赶回去。
他一边往馆外跑,一边拿着手机将电话拨给贺故渊。
手机里传出“嘟嘟”
的忙音,然而却迟迟没没有人接听,直到电话因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虞鱼不清楚是贺先生没法接电话,还是不想接电话。
他尝试着给贺故渊发短信或者微信,但依旧是石沉大海,没有答复。
美术馆的出口无人光顾,现在展览才刚开始,当然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就离开馆内,这也方便了虞鱼以最快速度离开。
他匆匆地从所有展出的画前路过,半点余光也没分给它们。
也就没有到,在他身后,所有的肖像画上的眼睛仿佛活过来般盯住了他的背影。
它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在虞鱼将要离开它们视线范围时,甚至还焦急似的想脱出画框。
“老实点。”
皮鞋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地扩散开,沈鹤从转角处走出来。
“我知道他走了。
让他走。”
他说得不紧不慢,有种从容不迫的优雅。
“别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手机在沙发上震动起来,贺故渊瞥到上面的名字,没有去接。
他不能接。
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他反锁,外面的人要打开房间必须要去保卫处借到钥匙,一来一回能拖延不少时间。
他只要在这之前控制好自己就行。
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忍耐着头疼直到它自主消失。
空气中飘荡着血的腥臭味与不详的霉味,亡灵操纵着诡谲的尸体,它们吐露着不存在于世上的言语,仿佛恶魔咀嚼着新鲜的血液。
那些尸体已然融化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正蠕动着,像是要诞生某种未知而慑人的生物。
它们游离在时空的间隙之中,能窥见过去与将来,亦能挖掘出人类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恐惧。
细碎的晦涩语言充斥在脑海里,贺故渊摁着太阳穴,竭力不想去理会。
可他却还是无法屏蔽那些烦躁的话语。
“知道谭曼见了什么吗”
“她见贺平海将她赶出家门,然后你杀了她。”
“真奇怪对不对既然这么害怕你的报复,她之前为什么还要那么对你”
贺故渊按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点头疼,他有点发冷,冬日的寒气从四肢百骸里浸泡进来,让他觉得血液仿佛都要被冻住。
被彻底无视的亡灵没有耐性地恼怒起来,它们摩擦着森森的白骨,不怀好意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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