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揉了揉眉心,神情里难得多了几分孩子气的无奈。
秦晏不易察觉地轻勾了下唇角,口中却道:「既然是母妃的心愿,你就当哄她开心吧。
」
当然了。
迟九暮那里还好说,他只是稍稍拔了半寸剑出来,他便忙不迭地同意了。
可迟绯月的母妃就不一样了。
秦晏煞费心机,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她,说迟绯月前半生过得太苦,婚礼既然是新生,自然该大办一番。
她被秦晏哄得晕头转向,加上着实心疼女儿,终于点头应了下来。
2
秦晏的手指停在喜服衣襟处,寸寸收紧,终于还是收了回来。
他低咳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你早些休息,五日后便是婚期。
」
迟绯月在身后,目光泠泠地望着他走远,许久才将地面上被衣衫覆盖的折扇重新捡起来。
秦晏却并无睡意。
这几日,同迟绯月相识后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总是在他脑中反复回放。
当初他派去的人,将迟国皇宫翻了个遍,也未曾找到密探组织的信物。
而他早就听说,抚宁公主十二岁前,能自由进出迟国皇帝的书房。
为了证实自己的怀疑,秦晏故意领了一样需要出城远行的差事,远赴与迟国接壤的边疆,果然碰上了意欲逃婚的迟绯月。
一开始,他并没有认出她,问她二公主的事情,也不过是顺口所言。
多年前他跟随使臣去往迟国时,正是秦子阳一面捧杀他,又一面暗中磨砺秦安的关键时期。
他不是傻子,能察觉到秦子阳看似溺爱的眼神下藏着的警惕与厌恶。
那令他陷入困顿的,是曾经错觉的父爱。
直到他看到那骑在马上,从街上飞驰而过的身影。
红衣猎猎,肆意张扬。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把红色穿得如此嚣张又夺目,秦晏听到有人说:「那不是二公主的马吗?」
他记住了二公主三个字,却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偶尔会想起那天阳光下,比光还要耀眼的红色。
捉回迟绯月后,他就隐约觉得不太对。
太像了。
她身上那股狠绝的、不择手段的劲儿,她毫不留情的手段,她骑在马上时肆意张扬的笑容。
那种感觉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新奇。
像是独行的猛兽终于遇到了同类,一边警惕着对方的利爪,一边又渴望着靠近取暖。
直到迟绯月站在他面前,漫不经心地说:「我二姐姐死了,我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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