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气笑,“你真敢叫啊!
天下哪个小辈,会把自己的爷爷气得卧床不起,甚至有生命危险?哪个小辈会……扯我干什么?”
她回头,怒瞪悄悄拽她袖子的小姑娘,把小姑娘骇得往后退一步,“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色!
当年杀死自己的母亲,现在又要气死自己的外祖父……我们侯府,实在不敢接待这样的人!”
刘泠身后的随从都憋了一口气,却因有郡主的命令,无一人敢顶撞,为郡主惹祸事。
灵犀灵璧那些姑娘脸皮薄,虽然是郡主被骂,可她们的眼圈却悄悄红了,为郡主难过。
但刘泠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她只是平静地重复,“我在这里等爷爷醒来。”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没有廉耻心的人?!
她还要再说哈,后一人求道,“嫂子,不要说了,阿泠不是故意的……况且我们也在这里……”
侯夫人回头望一眼,拉着她的是广平王妃,一旁僵着脸、神情尴尬又气怒的,是广平王。
在其后,是他们的二女。
当着这两人的面,怒骂刘泠,纵是刘泠与他们再不合,也担着一个父女的关系,广平王自然难堪至极。
侯夫人不欲再跟刘泠说话,哼一声,转身走了。
见侯夫人离开,其他人也看得没意思,转头跟随。
广平王府的两个孩子,刘润阳和刘湘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来。
广平王妃回头担忧地看眼刘泠,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被丈夫拦了一下,她与丈夫对视一眼,就领着两个孩子进去了。
只剩下广平王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女儿。
广平王看着她——容貌姣好,身形纤细,肤色白皙。
她一双眼黑暗无底,让人看不透她的情绪。
广平王心情复杂:他有多久,没好好与刘泠谈过了?如今看刘泠这样淡到极致的模样,他甚至都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
可曾后悔?
人走了,刘泠没理会广平王,直接转身,在所有人直勾勾的眼神中,坐在了石阶上,真如她说的那般,定北侯府的人不许她进去,她就坐在这里等消息。
如今已到深夜,她的架势,似不打算回去睡了。
广平王低头看这个陌生的女儿半天,没有跟她发火,而是走过去,蹲在她旁边。
他抬头,凝视着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口气寡淡凉薄,“阿泠,你也不必太伤心。
救治得及时,老侯爷至少不会像你母亲当年那样,去得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刘泠一声冷笑。
广平王话说出口,就觉得后悔。
但女儿的态度,仍刺激了他,让他刷的站起来,怒声,“你冷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我说错了?如果不是你非要与哪个沈宴……你外祖父怎么会被你气晕?我好心安抚你,你就是这样的态度?你眼里可有我这个父亲?我是在害你吗?你不知好歹……”
“你别冲我吼,我头疼,”
刘泠侧头,口气淡淡的,“这样只能暴露你的心虚。”
“我心虚什么?!
我心虚什么?刘泠,有你这样怀疑自己父亲的吗?你……”
“一切都如了你的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刘泠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她站起来的气势太强大,声音幽冷似寒冰,仇恨般的眼神,将广平王惊得往后退,半天接不住她的话,“没有了跟陆家的婚约,我也嫁不成沈宴了,现在不是许给夷古国了吗?你和侯府冰封多年的关系,终于破冰,妻子可以回归侯府,你可以做个孝顺女婿,这不是很好吗?你还跟我说什么?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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