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陈杏”
。
孟疏雨接通电话,哑着嗓“喂”
了一声。
那头陈杏着急地说:“我今天家族聚会聚了一天,这会儿才看到你消息,怎么回事啊?”
孟疏雨想起来了,她扔手机之前跟陈杏发消息说了周隽的事。
当时陈杏很久没回,她估计她在忙就也没打电话。
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阵,孟疏雨忽然说:“陈杏,火锅好难吃啊——”
“啊?”
“我说火锅好难吃,以前明明挺好吃的呢,怎么今天这火锅这么难吃……”
陈杏听孟疏雨这声音带了点醉意,轻轻嘶了一声:“不是,你跟谁吃火锅呢?”
“没有跟谁,”
孟疏雨扶着柜门蹲下去,盘腿坐在了地毯上,“我就一个人在家里……”
“那周隽呢?他人死哪儿去了?撂下那话就没动静了?”
孟疏雨的耳朵像被扎了根刺,细细密密地一疼。
从七点醒来以后就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的心事又翻江倒海般涌回脑海。
胸腔里像装了一抔酸水,轻轻一晃荡,浸泡在里面的心脏就酸得发麻,酸得她整个人一阵一阵地打激灵。
再开口的时候,孟疏雨的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地往地毯上掉。
“陈杏,我被骗了。”
“我等了这么久,想着他什么时候找我约会,等来他说——他喝多了?”
孟疏雨说到这里不可思议地笑起来,“他说他喝多了,请我吃顿饭补偿我?你说这好不好笑?”
“陈杏,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只是在放风筝,看我远了,就把线拉回去一点,看我近了,又把线放出来,他只是在吊着我而已……”
“他……”
陈杏一噎,“不是,我不明白,他吊着你他图什么?”
是啊,他图什么呢?
孟疏雨今天下午躺在床上也在想这个问题。
后来一想,一个男人吊着一个女人需要什么具体的动机吗?
她长得不差,总在他面前做些好笑的事情,或许刚好够给他解个闷,在职场上又是他的助理,喜欢他当然就会对他忠心,什么工作都做到一百二十分的努力,生活里还能帮他解决家里老人催婚的困境……
还有,像昨晚那种时候,她还能做他酒后的盘中餐。
这些细碎的、小小的便利,早就足够让他选择不拒绝。
反正他吊着她也只需要动动嘴皮,不费吹灰之力。
就算有天她像今天这样崩溃,她也只能一个人哭,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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