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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里,陈副将赶紧收起了面上的轻视与嘲讽,正待走到唐娇去解释挽回几句的时候,唐娇却突然一言不发、直接越过了她,朝着福王府的大门走了回去!
陈副将面上终于有了几分失态,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冲着唐娇连声道:“郡主,末将知晓这辆马车的确是委屈了郡主,只是如今福王府的情况您也是知晓的,府中仅存这辆马车,您先委屈委屈坐这辆马车上路,若是路上有机会,末将定然会与郡主更换马车!”
陈副将的这番话,说的可谓恳切之极、低声下气。
当然他心中所打的主意,自然不如嘴上说的这般诚恳了。
他总是觉得,唐娇再娇横跋扈,表现的再强势,总归只是个小孩子,随便糊弄几句也就过去了。
只要唐娇乖乖跟着上了马车,这路上怎么样,还不就是让他说了算!
唐娇连半分眼神都未加施舍给他,脚步半点不停,直接走入了福王府中。
陈副将也根本没有想到,唐娇连争辩都不与他争辩,竟然直接无视了他。
他心中又气又急,唐娇本就姗姗来迟,如今又耽误了这么一会儿,若是让陈戟察觉不对劲下来察看,他真的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了。
陈副将深吸了一口气,脚上又是快了几步,干脆直接拦在了唐娇跟前,语气焦急开口道:“郡主,时间已然不早,您再这么闹下去就耽误时辰了!”
唐娇停下脚步,看着陈副将嗤笑一声,虽未言语,但面上神色分明便是在嘲笑:耽误时辰,又与她何干!
陈副将面上青白交加,他深吸了一口气,也终于知晓自己这副服软的态度,在唐娇跟前简直就是跟戏台上逗乐的丑角一般,只是无端惹她嘲笑罢了。
他终于没了耐心,语气中带着威胁:“郡主,您上京之事,可是皇上下的命令,耽误了时辰,您我都担当不起。
若是您还执意不肯上马车,莫怪末将动用非常手段。
您也莫拿皇上出来压末将,末将便是被皇上怪罪,也不敢不完成皇命!”
“皇命?”
唐娇继续冷笑着,也重复了一遍,她突然朝着陈副将逼近了一分,手上不知何时竟是拿了一把匕首。
匕首小小,上面镶嵌着宝石花纹,看着更像是一件饰品、一件玩意儿!
可匕首拔出,那冒着冷光的刀锋,却是让人心中凛然。
陈副将一时愣住了,竟是没能马上反应过来,他以为唐娇要拿匕首来伤他,谁知,唐娇却是不紧不慢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上灿然笑着询问:“皇帝舅舅的皇命是什么内容,本郡主是不知晓,只是本郡主倒挺想知晓,若是皇帝舅舅知晓他的外甥女在福王府大门口,被底下将领逼迫侮辱,最终不得不选择自刎,会是什么反应?”
唐娇一张尚且稚嫩的脸上满是单纯无邪的神色,仿佛方才那番吓人的话,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嘴里。
而她的举动,早已经引得蒋嬷嬷等人惊慌大叫,陈副将额上青筋冒起,也终于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楚,他还能怎么做,难道真的当着门口众将士的面,当着不远处围观的南疆民众眼前,“逼死”
这位南疆小郡主。
他忍着气,面上带着安抚笑容,只能开口:“郡主误会了,凡事好商量,若您真的不喜那辆马车,末将哪能逼着您上车,末将马上让人去找,找一辆让郡主满意的马车回来!”
陈副将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唐娇走近了一步,想要伺机夺下那把匕首。
谁知,他的脚步刚刚抬起,唐娇便是厉声呵斥:“站住,你再敢往前一步,我便立刻死给你看!”
陈副将心中不以为然,虽然他吃唐娇这套威胁,但完全不觉得唐娇会真的对自己下手,娇娇小女孩,估计破个口子就要吓得哇哇大哭,哪里真有决心对自己下手!
所以他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但很快,他的脚步便不敢往前,甚至是后退了。
他完全没想到,唐娇竟然真的对自己动了手,匕首刺破了唐娇脖颈的肌肤,鲜红刺眼的血沾染了匕首。
蒋嬷嬷等人的尖叫、门口将士的骚动甚至是不远处民众的动乱……陈副将根本顾不得了,他只能够连胜安抚:“郡主,末将不往前,您别伤到自己……”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这根本就是个疯子!
“住手!”
陈戟听到动静赶过来,便看到了这么一番场景,面上神色顿时铁青。
其实,他今日还真有几分不太放心让陈副将来安排这些事情,可他旧伤未愈,昨日又有几分加重,身子难免吃不消,又是想到左右事情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陈副将再胆大,也不会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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