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完不成,你且小心些脑袋!”
说完,官员掉头就走,提着官袍下摆,疾步去追离开的大官们。
管事眼神阴毒,用力朝旁啐了口,在心底恶狠狠咒骂。
“亏得有脸请列祖列宗,逼得大家都没了活路,怪不得要绝了后!”
转过身,管事阴沉着脸,扯着嗓子吆喝道:“快些,耽误了官家秦相的大事,你们阖家都跑不掉,统统拉去砍头!”
行在前院。
赵构眼神发直,一动不动望着某处。
邢秉懿从册子后打量了两眼,掩去了眼底的情绪,笑着道:“这天气是愈发热了,官家的屋子里,可要放些冰?官家喜好雅致,西湖的莲花听说开了。
去摘几朵置于冰鉴,凉意中就染了些莲花的清香,最是惬意不过。”
半晌后,赵构好似方回过神,眼珠子艰难转动了一圈,冷硬地回绝了:“我不要冰!
端午的筵席,你可置办好了?”
邢秉懿握着册子的指尖渐渐泛白,奉上册子,道:“这些是宴请的诰命夫人,请官家过目。”
赵构随便瞄去,目光略微停留之后,神色阴霾了几分,厉声道:“请那梁氏作甚,她不过一官妓,竟然没脸没皮,真充当起夫人来!”
前些时日朝廷罗列岳飞的谋逆罪,他原先的部下姚岳,王俊等人全部签字画押,韩世忠却断然拒绝了。
赵构便因此记恨上了他,连着安国夫人梁氏也一并恨上了。
“武夫就是武夫,哪讲规矩礼法。
正妻白氏还好生生活着呢,忙不迭抬起了小妾,让人笑话没了规矩!”
赵构神色狰狞,扭曲着脸怒骂不休。
钻入邢秉懿的脑子里,她感到太阳穴牵扯着疼。
直到骂得嘴皮干了,赵构方端起茶碗吃了一口。
茶水变凉,他一下将茶碗掼在案几上,碎裂成几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邢秉懿眼神沉了沉,蓦地道:“安国夫人乃是官家亲封,官家更是亲口称赞其英勇。
韩少保尚在外平叛,恐寒了忠臣的心。”
赵构直勾勾盯着邢秉懿,呼吸急促。
他像是要吃人般,咬牙切齿了半晌,道:“将白氏也一并请来!”
邢秉懿继续不为所动,道:“秦国夫人先前病了,我差御医前去探望过,只怕不宜劳累走动。”
赵构拔高了声音,恼羞成怒道:“那将魏国夫人茆氏添上去!”
屋内总是憋闷,呼吸不畅。
邢秉懿感到快透不过气,实在乏力了,没再与他争辩,应了下来。
赵构骂了一通,出过气之后,心里畅快了些许,道:“端午要置办得像样,酒水筵席你要亲自盯着。
可不能输了脸面,让人看了笑话去。”
邢秉懿知晓赵构的意思,他指不能输给了北地。
心头滋味万千,一时没有做声。
这时,小黄门上前禀报道:“官家,秦相求见。”
赵构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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