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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
“好。”
告别了葛顺,邱天和吕老师一刻都没耽搁,直接来到招生办公室。
意料之中地,她受到料想中的所有对待,有人扯皮让她去找哪哪哪个部门去问问;有人好言相劝,说或许是她发挥失常产生了错觉,来年再考就是了;也有人冷嘲热讽,说若是所有没考好的都来申诉,那还恢复高考干啥,还不如以前推荐入学省事。
面对所有的声音,她都不卑不亢地反驳回去,吕老师也为她证明,说她平时的表现,说她有多么优秀……
然而,饶是师生俩磨破了嘴,一切都是徒劳的。
一天的时间,两人辗转了多个部门,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申诉,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日暮西沉,暑气稍退,邱天身心俱疲地站在菱水县最热闹的路口,人人步履匆匆,正是下班归家的时间。
七十年代末期,人们的穿着已不再是单一的黑白灰,可邱眼前看到的却仿若一片阴沉。
是了,天空飘来一片黑云,要下雨了。
回乡已是不可能,两人找了家招待所住了下来。
吕老师跟着奔波了一天,简单洗刷过一沾床就睡了过去,邱天却是辗转难眠,她在脑海中复盘这一天的经历,越发觉得申诉复查的事难上加难。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没想象中那么坦然和大度,申诉不成也就意味着这么多年的苦熬付诸东流,虽说明年可以继续考,可是刘爱花会怎么出言奚落和阻挠,邱玉环又会是怎样一副看笑话的嘴脸,她单是想一想都觉得心塞。
她甚至后悔自己拒绝了葛顺的提议,就让他告诉陆丰年又何妨?陆丰年不帮便罢,若他愿意帮忙呢?总归会多一条路子啊。
邱天几乎一夜无眠,天麻麻亮的时候才堪堪睡着。
第二天是吕老师把她喊醒的,说外面有人找,且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邱天猛地坐起来,意识回笼,赶紧起身洗脸刷牙,和吕老师一起走出房间。
招待所门厅里站着一个陌生男人,竹竿似的细高个,肤色白里透红,长得很是秀气,他微笑着迎上来,问,“你就是邱天吧?”
邱天愣怔着点点头,“是我,您是……?”
“就猜到你们回不去。”
那人眉眼弯弯,“我是丰年的朋友,姓许,单名一个伟,丰年打电话来说你遇上麻烦了,让我帮着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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