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置若罔闻,顺着田埂径自往回走。
回到家后她简单处理了伤口,没有酒精碘伏之类的医用品,干脆便拿盐放在水里融化,之后淋浇在伤口处。
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邱天没打算再回田里干活,回去必定还是要泡在水田里,伤口感染发炎没人会心疼她。
忙了大半天,中午一家人在地里吃的午饭,因吃食有限,又要紧着主要劳动力和恩赐,是以邱天并未吃饱,此时松闲下来,方觉肚子空空的。
她从锅屋找了俩窝窝头,就着水吃得渣都不剩。
不用干活的午后,空荡的院落,时间像是慢了下来。
邱天坐在锅屋门口的石墩上,放眼重新打量整个院子。
猪圈那边很安静,偶尔发出几声猪的哼叫。
羊圈分了栏,有一只怀孕的母羊被单独圈在锅屋旁临时搭的窝棚里,当木门南侧羊圈里传来羊叫时,这只母羊也应和似的“咩咩”
两声。
菜园里早先撒了菜种,如今已经冒出嫩绿的一层,园中那棵大树先前她并未留意品种,后来才知是一颗枣树,恩赐说每到结枣的时节,树上会生一种颜色翠绿的毛虫,叫痒辣子,痒辣子经常会从树上掉下来,落在身上蜇得人又痒又疼。
邱天仰头看树,枝叶已经抽条生长,在和风之中轻轻颤动,显得几分孱弱。
在这个时空,每当她一个人独处,便会生出难以言说的脆弱感和孤寂感。
邱天不想感春伤秋,深吸一口气,起身出门。
不知不觉便走到陆丰年惯常停留卖货的地方,倏忽想起他似乎许久没来了。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被没收的货郎担要不回来?
她依稀有些担忧。
当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陆丰年的身份,以及他会英年早逝的命运,便不由希望在他有生之年可以顺遂一些。
意识到自己又在感春伤秋,邱天再度回神。
恰有俩年轻媳妇扛着扁担从旁经过,正边走边聊天。
巧的是她们聊的正是陆丰年。
“最近咋没见货郎来?上回说好带点红绿彩线,等着用呢,说不来就不来了。”
“可不,之前经常来倒不稀奇,这下冷不丁空几回,就想了是不?”
另一个媳妇语气揶揄。
“你瞧你这张嘴!”
“哈哈哈哈,咋地?我这不是大实话,村里哪个小媳妇大姑娘不稀罕那俏货郎,又高又俊的……”
后面的话音女人压得极低,邱天没听清楚,可再看另一个媳妇倏地臊红了脸,扭着身子跺脚就走。
“嗨你臊什么呀?晚上你男人不弄你?跟我这儿装大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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