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鸣也早做了功课,他点头称是,心里对秦小小信服几分。
“今年一年级入学率也太低,与62年前后的生育率不成正比。”
秦小小继续说,“改天咱得做个调查,看看有多少适龄儿童没入学。”
骆一鸣立刻想起今天在船上见到的小姑娘,只是当时未及多想,忘了问她名字。
现在秦小小说到这一层,他便更加服气——在做校长的格局和眼界上,他显然已经输给这个女人。
春耕农忙,农田里多了些半大孩子,这些孩子很多都是从学校请假来的,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一天也能挣两分工。
邱天和恩赐也被拉了来,跟在大人屁股后面绊拉绊拉地干农活。
然而即便邱家天天起早贪黑,可仍无法弥补精壮劳动力不足的缺口,眼看着别人家工分哗哗涨,一家五口累死累活也是望尘莫及。
这年代是集体制度,用工分计酬,而工分又是根据体力强弱和劳动能力大小确定底分,最高为青壮年男劳力,十分,最低是孩子,二分。
邱北山家只有一个十分工,和别家一比,显而易见的势单力薄。
刘爱花便又开始小声叨咕,喋喋不休。
“你那妹妹忒不是东西,给咱多加两分不是顺手的事吗?”
“早知道就不分家了,老三年轻力壮,还能给咱帮衬着点。”
“要不是你哥太不上道,我才不提分家的茬呢。”
邱北山懒得搭理她,可刘爱花越说越来劲,“老三也没成家,自己挣了也吃不完,咋就不能给咱匀匀?咱家那么多口人……”
“你能闭嘴不?!”
邱北山终于不耐烦,横眉冷对呵斥道,“便宜都得你占?北角山下那块地不是老三给耕的?知足吧你!”
田里人来人往,这声一出,周围的人立刻放慢了做活的动作,单调的田间劳作,夫妻拌嘴最是喜闻乐见的热闹。
当着这么多人,刘爱花脸上挂不住,硬邦邦回嘴,“那二分破地耕了就耕了,有啥好说的?”
“你特么就是不知足!”
“我累死累活挣那么点破分,可不就是不知足?!”
“那年吵吵着要分家的不是你?!
现在又嫌挣分少!”
邱北山一点都不给她留脸面。
“还不是因为你大哥……”
“你可闭嘴吧!”
邱北山气急败坏丢掉锄头,“丢人现眼!”
谁知一听这话,刘爱花吊眼一扬,豆大的眼泪说下就下,哀嚎一声坐下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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