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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丰年哭笑不得,又觉察妞妞似有几分替自己出头的义气,遂笑道,“说的也是,那你替我骂他两句。”
“……啥?骂他?”
邱天骑虎难下,刚才的话只是掩饰性的说辞。
骂吧,张不开嘴,这国字脸也确实有些冤枉,不骂呢,又不符合自己营造的人设。
国字脸倒会顺坡下驴,将陆丰年的衣服朝肩膀上一搭,“行,骂吧,骂了这衣服我可就不还了。”
邱天抿着唇,转眸看陆丰年,后者冲她抬下巴,语气鼓动意味十足,“骂。”
“骂了他就不给你衣服了……”
“他不敢。”
好幼稚。
邱天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到底还是少年,虽然他长相偏成熟一些,可是结合那段新闻报道中的记载,76年22岁,那现在便是16岁。
年轻啊。
邱天又忍不住为他几年后的英年早逝惋惜伤感,他是因为救人才丧生的,那么善良的人,生命却那么短暂,这么好的人居然还有人给他委屈受。
邱天都有点替他委屈和不平。
“他们会把货郎担还给你吗?”
她突然问道。
陆丰年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定睛打量女孩,她的眼神里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沉静和温和。
陆丰年愣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回神。
“怎么?怕以后买不到糖吃?”
他捏妞妞头顶的发辫,“放心,指定能要回来。”
接着偏转头,“葛顺。”
国字脸应了一声,“咋的?准备亲自骂我?”
陆丰年轻笑,随即目光坚定而用力地看向远处,“衣服送你了,明天穿着去。”
从陆丰年家出来,天色突然变得阴沉,而距离慢道中学却还有不近的距离,全靠脚力。
“要下雨了,妞妞,我们还是家去吧。”
恩赐拎着空桶与她商量。
邱天一时未作声。
虽觉得惋惜,可天公不作美,只得另寻机会再来,她点了点头,“回去吧。”
姐弟俩走到渡口旁,那艘搭载他们来的船还在,陆爷爷正蜷膝坐在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旱烟,老人饱经风霜的脸膛黝黑而皱纹纵横。
“要走了?”
他笑眯眯看着两个机灵鬼,“稍等,还得搭一个人。”
邱天蹭到船边,“爷爷,我们把田螺都留下了。”
她脸上挂着讨好卖乖的笑,潜台词全挂在脸上——往返是不是就都不用花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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