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沙哑的声音夹杂疑惑。
顾长笙瞳孔骤然一缩,“方惊鸿,你对顾家若是还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牵连一个外人干什么!”
眼前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他可是富可敌国的卫家当家人,京城里世家抢着巴结拉拢,皇帝都想拉拢的男人,她曾经的夫君——卫淮安。
方惊鸿轻蔑的看着角落里,肮脏狼狈的女人:“你也不想想,你凭什么配活到今天?要不是因为这个
废物对你情根深种,你早就该死了。
你在我手里,这废物心甘情愿、眼巴巴的成为了我的狗。”
狠狠在卫淮安身上踩了几脚,抬脚,冷声道:“荆楚,滚进来送这对狗男女上路。”
顾长笙看着血泊里的男人,充血干涩的视线骤然模糊。
她有什么好?
值得他即使和离后,还赔上整个卫家来救她?
窄小的密室里,又挤进来一个男人。
不等顾长笙看清他的脸,那人就挥刀刺瞎了她的眼,紧接着挑断手脚筋,四肢骨头一根根被敲断。
疼痛仿佛抽骨吸髓,顾长笙逐渐失去意识,心中翻涌着强烈的不甘和滔天的悔恨。
顾家上下皆枉死,她顾长笙身上背负数不尽的血债。
方惊鸿,若是再有一世,她定将他踩入无尽深渊,受尽这世间最恶毒的折磨,祭她顾家上下的冤魂!
……
再清醒时,身体软绵温热。
“长笙怎么样了?”
清冽冷
漠的声音蕴含杀伐气,顾长笙睁开眼,看到男人近乎完美的修长背影。
卫淮安?
这是在哪儿?幻觉吗?
床榻旁的老医师颤巍巍的跪着,哆嗦着嘴唇苍白沙哑的陈述:
“主母坠马摔断了腿骨,而且……而且动了胎气,如果再喂不进去汤药,腹中胎儿怕是就保不住了。”
话说到最后,他整个人瘫软匍匐在地上。
大脑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房内徒然笼罩窒息的威压,老医师跪在那里抖成了筛子,不敢抬头看一眼床边神祇般让人瞻仰畏惧的男人。
坠马,胎儿不保?
顾长笙思绪不由得回转到三年前,方惊鸿被皇帝罚跪在御书房,她从山庄策马赶回顾家要父亲给他求情,半路糟了山匪,她坠马,没了她和卫淮安的孩子。
后来,她终日郁郁寡欢,听信小人挑拨中与男人和离。
老医师说胎儿不保,难道……她回到了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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