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这五年在上京孤零零的,裴氏再贤再慈,也终究不是她的生身母亲。
她却从未有过怨尤,更未因嫉因恨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还时时刻刻为侯府的名声着想。
可对明楚而言,侯府的名声是什么?怕是根本就不值一提!
裴氏见状,又轻声补了句:“阿玉那孩子,前两日去了城外办事,想来也该要回了。
最要紧的是,定北王殿下那边……”
对,还有沈玉和定北王殿下。
沈玉若知晓柳姨娘和明楚想换了他妹妹的亲事,而事情败露的结果不过是去庵堂思过,想来他必定不肯罢休。
沈玉这孩子前途可期,留他们兄妹寄居本是结善缘,可不是给自己结上一门仇家的。
更别提,定北王那边还等着交代了。
方才确实是他思虑不周。
明楚快气疯了,她爹明显都已经打算轻拿轻放,明檀和沈画这两个小贱人进来哭诉一通,竟哭得她爹又要改主意了!
她想都不想便抽出腰间软鞭,朝着明檀脸上打去,心想着打烂这贱人的脸才好!
明檀早就留意着明楚,怕她突然疯,起有抽鞭之势时她便往旁侧躲了躲,还不忘向明亭远求救:“爹爹!”
明亭远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护着明檀,挨了火辣辣的一鞭不说,心中怒火也被这一鞭子抽得更旺。
他一把缴了明楚那根鞭子,又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啪!”
“平日你骄纵任性,我都不说你什么,可小小年纪就对姐姐妹妹如此狠毒,我明亭远怎么会养出你这种女儿!”
明楚被吼懵了。
明亭远平日极好说话,便是责问也多不过摆出个严肃模样。
她捂着脸,委屈又震惊。
明亭远这会儿见她这死不悔改的样子就火冒三丈,柳姨娘见他动真格也慌了神,忙跪直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都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的错,楚楚她――”
“当然是你的错!
你以为自己清清白白吗?!”
明亭远怒火中烧,一脚踢开柳姨娘,“枉我以为你是个老实安分不争不抢的!
暗地里一桩桩一件件,哪是老实本分之人做得出来的,还把你女儿教成了这副德行!”
他本就火大,又被哭得心烦,拂袖背手,粗声话道:“来人,将三小姐和柳氏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打完将三小姐关进祠堂,只许送饭送水,没本侯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柳氏也拖下去,关进柴房!”
二十大板要不了命也落不着残,但至少得疼上十天半个月起不来身,何况打完也不叫好生歇着。
明楚喊叫不服,柳姨娘也哭着挣扎。
裴氏坐在上,只淡淡扫了个眼风,便有婆子上前用帕子堵住两人的嘴,将人带了下去。
待屋子里清净了,明亭远才坐回上,道:“明楚这性子已经被柳氏给教坏了,两人必不能再呆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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