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曲大将军显然知她心中想法,当下借榕树枝桠卡死了她,仍在她耳边低声道:“殷大当家,曲某有一事不解,请大当家解惑。”
殷逐离动弹不得,当下也是苦笑:“曲大将军请讲。”
曲天棘略微放松了力道,仍是任她靠着,声音压得极低:“方才射覆令,大当家手里究竟是什么?”
殷逐离极力令他相信自己很纯洁:“大将军何出此言,方才殷某手中正是紫水晶,大将军目光如炬,草民不敢欺瞒将军。”
曲天棘似笑了一声,又将她死死卡在枝桠间,殷逐离忙改了口:“草民实言,实言。
方才小民掌中……其实是一根发丝,一般人射覆,大多先看庄家身上少了什么。
普通人第一眼猜的肯定是耳边东珠,因为这个最明显。
但也有一些心思细腻的,不肯轻易相信,是以肯定是猜紫水晶,因为手镯很少有人留意。”
曲天棘敛眉:“可是那根发丝,你露了一半在外。”
殷大当家笑得自谦:“正是露在外,所以众人皆猜不中。”
曲天棘方才松了力道,将她半环在怀里,他身上格外温暖,倒是很符合殷逐离幼年的幻想。
而树下二人此刻已经说到正题:“大不了我们就逃出长安,到我爹和你哥都找不到的地方!”
另一个声音却是低声劝:“凌钰,徜若我们逃走,曲大将军与曲夫人怎么办?我母妃独居深宫,仅我一人,我不能于她膝前尽孝已是不该,又怎能为她惹来如此祸端?还有……还有逐离,我既已应下她,又……”
“你!”
树下曲凌钰似乎重重地捶打了他一拳,他闷哼一声,仍不言语。
曲凌钰气恼:“就你这般畏首畏尾,我们如何能得在一起?那你就等着二月初八,你亲自前来替他迎我吧!”
话到尾音已是带了哭音,她转身,也不顾沈庭蛟,径自走了。
沈庭蛟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番终是不曾再追过去。
好戏散场,殷大当家也欲离开,同人父亲一并看女儿的奸-情,她这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逐干咳了一声:“曲大将军,草民告辞。”
曲天棘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肩头,突然解下身上披风,细致地披到她身上,语声依旧平淡:“天冷,出来多穿些。”
话落,他跳下枝头,随曲凌钰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殷逐离也从树上跳下来,她自是追着沈庭蛟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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