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当家倒是明白他此来的目的,自是没有异议:“草民遵旨。”
沈庭遥勒马停顿两步,与她并肩而行:“以后你若嫁入沈家,也不是外人,不必拘礼。”
殷逐离微点头,沈庭遥目光仍在她脸上驻留了片刻,然后望向城郊旷野。
此时已是深秋,地里没什么庄稼,秋风萧瑟,天空灰蒙蒙一遍,远望前方,如同天地相连:“你说,朕与庭蛟,有何区别?”
殷逐离知道他也心属曲凌宵,语带浅笑:“王上不知,女子惯怜弱。”
沈庭遥哧笑:“朕身为一国之君,总不能似庭蛟这般柔弱。”
殷逐离唇边笑意更深:“王上亦不知,女子惯崇强。”
“崇强?”
沈庭遥一夹马腹,加快速度前行。
果然策马不久,便见着曲凌宵与沈庭蛟正在路边歇息,沈庭蛟生来体质便弱,曲凌宵虽说是将门之女,终究也是在富贵中长大的,此一路行来,连个疑兵之计都不会用。
难怪如此轻易便被人追上。
见沈庭遥亲自前来,二人俱都不敢造次,倾身跪在他跟前。
沈庭遥也不下马,远远地望了曲大小姐的长枪,半晌方道:“起来。”
他伸手,侍从忙替了他的长戟过去,他接在手里掂了掂,方沉声道,“曲凌宵,你若赢了朕手中这杆长戟,朕放你二人离开。”
马上曲凌宵抬了头,她自幼便在曲大将军的光环羽翼下长大,对这位帝君,并不十分惧怕:“王上当真?”
沈庭遥长戟斜挥,声音是属于一个帝王的平静沉稳:“来。”
沈庭蛟在他面前却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乖乖地在地上跪着。
殷逐离与檀越、郝剑远远观战。
檀越冷哼:“这个皇帝,费尽心机想娶曲凌宵,刚才为何又这般打量我们大当家?这曲凌宵粗鲁野蛮,就没看出她哪点好。”
殷逐离笑而不语,倒是身后郝大管家于马上拨弄着自己的金算盘:“你不懂,曲凌宵其实没一处好,但她命好。
大将军曲天棘手握大荥百分之六十的兵马,王上自要娶她以示拉拢。
他打量我们大当家……自然也有缘故,你想,咱大当家手里掌握钱粮不在少数,现今他国号清平,大荥上上下下当真是清贫得可以。
若是不娶曲凌宵,他自是要娶我们大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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