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构联手的话,寒寂就肆无忌惮了。
跟金人一样,反手过来再去揍他,继续索要岁币。
很快,赵寰脸上的笑容淡去,深深的悲哀涌上心头。
大宋富有,软弱得可耻。
谁见到不欺负一二,简直对不起自己。
寒寂这次分茶,茶碗上浮着的,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赵寰指着茶碗道:“你瞧,你始终是出家人,何必惦念红尘俗世呢?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了,西夏以前依附大宋,向大宋称臣,得了不少好处。
后来翅膀硬了,就翻脸不认人,开始反过来侵犯大宋,野心就是这般被养大。
西夏与辽也征战多年,你们认为是小梁太后专政,引起了两国的纷争,杀了小梁太后,西夏与大辽可太平了?”
西夏早就向金称臣,天下的事莫非如此,谁都并非真正臣服于谁。
强大之后,就想着要扩大疆土,到处征战。
寒寂听到赵寰提及小梁太后,抬头看向她,似笑非笑道:“你的专横,与小梁太后倒有几分相似。”
赵寰没理会寒寂的嘲讽,拿起银勺,将那只猛虎搅散了,变成了一碗黏糊糊茶汤。
寒寂眉头一皱,干脆将自己碗里的那朵莲花也弄乱了。
推开茶碗,学着赵寰那样,喝起了清茶。
赵寰喟叹道:“可无论是西夏,金,辽,以及最北边的蒙古部落。
所有人都在拼命读汉家的书,学习汉人的本事。
耕种吃穿,无一样不是从汉人身上所学。
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寒寂顿了下,冷哼了声,道:“你休得指桑骂槐。”
赵寰诚恳地道:“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大千世界要前进,都得以华夏文明为正统。
西夏,金,大辽,各自为政,皆是权贵们枉顾百姓的性命,满足自己的野心,享受无上权势罢了。”
寒寂放下茶碗,蹙眉道:“如今你连金兵都对付不了,考虑得着实多了些。”
赵寰闲闲道:“那是因着我不想骗你,等打完金贼,我再收拾你易如反掌。
我是君子,你总是不信。”
寒寂不禁斜了赵寰一眼,却没有出言反驳。
这句话倒是如此,等到打完完颜宗弼,赵寰再翻脸,他也无可奈何。
赵寰更毫不留情指出了事实:“你决定与你的同胞们一起上战场,无需我也一起跟着你去。
你很聪明,如此选择的话,你的兵还有几分活着回来的可能。
因着我会感激你,会不遗余力驰援。
其实,你又小人之心了,只要为大宋而战的人,我都不会在背后捅刀。
你看完颜药师与武熊,我可有亏待他们?”
赵寰真不怕领兵前去冲锋,她知道寒寂是聪明人。
他还多了几分慈悲,对百姓有几分怜悯。
正因为这几分怜悯与慈悲,寒寂才会纠结。
他是辽国人,他要为他的国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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