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寂身子趔趄,差点儿没摔一跤。
等稳住了,拔腿疾步离去。
不费一个大钱前来拜菩萨,却带回了一车又一车的铁。
所有人都乐得牙不见眼,赵璎珞更不嫌弃脏,将锈迹斑斑的铁佛,当做宝贝般搂在了怀里。
赵金铃跟着赵寰一起坐马车,掀开车帘探出头,咯咯笑着道:“二十一娘,你瞧十九娘,她从见到铁铸佛时就喜笑颜开。
我从没见她这般高兴过,居然舍得将不离手的刀丢下了。”
郑氏赶紧拉回了赵金铃,将车帘放下,嗔怪地道:“快些坐好,别将头伸出去,外面还冷呢。”
赵金铃意犹未尽,对一旁安静笑着的赵神佑挤挤眼,道:“我就是开心。
有了铁,就有了刀箭,再也不愁兵器了。”
郑氏讶异地打量着赵金铃,失笑道:“你这般小,就懂得了这些?”
赵金铃晃着脑袋,嘻嘻笑道:“我当然懂啊,以前在浣衣院,二十一娘她们议事时,我都听着呢。”
郑氏再看赵神佑赵佛佑两人,她们也一脸了然的模样。
想到赵一郎的痴傻,郑氏只叹人的造化无常。
斟酌了下,郑氏笑道:“二十一娘还真是厉害,只几句话,就令那寒寂师父将这些铁铸佛交了出来。”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赵寰没有多说,道:“华严寺都已经倒塌了,留着这些生锈的佛也没用。”
“也是。”
郑氏附和了句,见前面的车已经停下,忙下车前去帮忙了。
姜五郎听到消息,比赵璎珞还要高兴,一路跑着奔上前。
从头奔到尾,从尾奔到头,吸一下鼻子,再嘿嘿傻笑一声。
林大文也高兴,只看到姜五郎着实眼酸,一把拉开他,道:“别挡道,赶紧收进院子,接下来你可有得忙了。”
何良靠着门框,抱着手臂看了他们一会。
仰天长叹一声,赶紧掉头进了院子,去赶工做他的床弩去了。
床弩太重不易运送,用时还需要装起来。
用来攻城,或者遇到突然打起来,很难发挥作用。
但床弩用来守城,却很厉害,能以一敌十。
赵寰前面曾对他说,若是军饷足够,他们就可以用床弩来镇守燕京。
眼下箭矢是够了,何良不用赵寰提醒,闷头先去做复杂的床弩。
赵寰回屋用了几口晚饭,就开始埋头算账。
等到林大文他们忙完了,又召了他们来议事。
“账本都在这里,银钱这些,都暂时由九嫂嫂管着,诸位也知道,我们的身家底细。”
赵寰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真没几个大钱。
钱要花在刀刃上,给不了你们多少月例,你们在坐的,暂且每月领两贯钱。
姜五郎他们等工匠,每月与你们的月例相等。
库房里的花瓶等宝贝,照着各自的喜好,每人去挑一件。
现在我们局势还不稳定,挑了做好登记,你们没处放,暂时放在库房亦可。
你们放心,我不会不认账。
以后等有了节余,无论是什么,定不会亏待你们。”
众人没想到能领月例,分宝贝,一下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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