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起在外打盹的阿碧去下面。
回来在火盆里取了热水递把姚滴珠吃,又替她打水洗脸泡脚。
极是尽心服侍。
过了一会阿碧提着一只小吊罐进来。
姚滴珠却是饿了,揭开盖子,里边大半罐汤,小半罐面,撒着嫩绿喷香地葱花,还有一大勺切的细细地酸豆角。
罗中书取大碗替她盛了一大碗,居然还不够,又吃了一小夹子,那些却是罗大福吃了一半,还有小半丢在桌上不曾收拾,两个都打着呵欠滚到应酬上去,转眼睡着,天亮都不曾起。
罗老太早晨起来光梳头净洗脸,房里地下并家俱都打扫揩抹干净,泡了茶等着儿子来问安。
谁知等到茶凉也不见儿子伸头。
老太太想到昨日儿子那神情,甚是不放心,走到儿媳妇卧房门口,听阿碧说老爷跟夫人还不曾起,她就恼儿子不听话又跟姚滴珠同睡,拍门喊道:“大福,起来,你今日还做不做生意?”
罗大福听见娘喊他,打着呵欠道:“还困呢,娘,一日不开铺子不打紧。”
姚滴珠巴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他看看娘子的微微笑的小脸,再看看那个越来越大的肚子,哪里舍得抽身。
罗老太喊了一声,听见里边没声音,想了想不再做声,回房去了。
姚滴珠睡到日中方起,罗中书起来忙忙的梳先了去铺子照看。
打听得儿子出门。
罗老太方自家走到媳妇房里来,把说话地口放的软软的,道:“滴珠,你们还当分房睡,身子不稳,正当静养,他男人多少有些儿粗心,睡梦里撞着碰着,叫你怎么样了,可是白吃苦。”
姚滴珠听见这样说,愣了一会,面无表情应了声:“知道了。”
罗老太讪讪的道:“我问你那个姓王的,并不是存心要气你,只怕你沾了妖气呢。”
姚滴珠心里略好过些,再加上罗中书对她实在是没话说,也放软了说话,道:“那是人家瞎传的,并没有那样的事。”
罗老太想到儿子三十多,姚滴珠又是头一胎,忍着姚滴珠的冷脸,与她说些生孩子的事,又道:“你月份还大,无事当常走走,或是小梅那里,或是你那个旧朋友那里,一来走动走动将来好生,二来也散个闷。”
姚滴珠极少得婆婆好言语,愣愣地,不晓得怎么合她说话。
罗老太有些灰心,指着一事出来,回房叫人看着院子,自去罗大叔家耍去了。
那姚滴珠想了想,婆婆都叫她出去走走,那走走又何妨?备个轿子抬到酒坊里。
罗中书就放下生意陪她逛,她想到婆婆说的那些话虽然不大中听,却像是有个意思的,就是不给老地面子,也要给身边这个好男人面子。
就替婆婆挑了两身好衣料。
这等团寿折枝花卉纹的料子一看就是与老太太做衣裳地。
罗中书捧在手里,抬眼看滴珠对他妩媚一笑,觉得这几块布比金山银山还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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